开门来看着自己,“瑾妃在皇后宫里出事,皇后打算怎么和朕交代?”
鹿瑾半躺在床上虚弱得要紧,却难以掩饰嘴角的笑意,这话,正是她想听到的。
可屋门口还未等迟素开口,其余的人见凌乾大怒,齐刷刷跪了个干净。
丽嫔和仙乐妃阶位低,早就被吓得不敢出声。德妃却细声对凌乾道,“皇上,今日一早瑾妃娘娘过来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本见瑾妃气色不好,还有心关怀。瑾妃妹妹当时就道是,范了暑气,皇后娘娘还特地嘱咐了一句让方太医过来瞧瞧。可瑾妃方才喝了一口请安茶就出了事。这看起来实在和福宁宫没有关系啊!”
德妃这么一说,丽嫔和仙乐妃才接着话道,“就是这样的。”
“我们能给皇后作证。”
凌乾还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德妃的话,指着迟素对一干嫔妃道,“你们还敢帮她狡辩!”
德妃触怒帝颜,低下头去不敢再语。
凌乾才继续道,“你方才说瑾妃喝了一口请安茶才出的事?”凌乾缓缓将视线转向迟素,对一旁的杜公公道,“彻查!”
这头杜公公叹了一口气,从迟素身边走了过去,张罗着让小太监们去查那请安茶的事情了。
平川蝶这时候,拎着一个小太监,从后院门口进来,拦住了杜公公的去路。对凌乾道,“皇帝表哥,不用查了。都是这小太监闹的错!”平川蝶说着,将小太监一把扔到了凌乾跟前儿,走来吃素身边,对凌乾道,“方才在茶屋里,这小太监就鬼鬼祟祟,手里还拿着这个。”
平川蝶方才人赃并获,将从小太监手里查出来的药包,上呈给了凌乾。
凌乾一见是药材,才将屋里的方太医唤了出来,让他来查看查看。
方太医怎么会没见过那药材,那是他配好的落胎粉,给了鹿瑾就是用来陷害皇后的。在宫外的时候,他与鹿瑾兄妹相称,若不是鹿瑾那贪财的爹,将鹿瑾送进宫里,现下两人早该完婚了。鹿瑾只要开口,他方敬南就会帮她,刀山火海照样闯。
可眼下,方敬南一见那地上的小太监,正是鹿瑾的亲信,心中慌乱,可面上却掩饰了起来。如今皇帝在前,方敬南从凌乾手中接过药包,半晌才道,“皇上…这药粉中,有重计量的麝香。有孕之人喝了,定会滑胎。”
平川蝶忙接过话来,“那就要问问这小太监是谁的人了?”
小太监却咬死一口,看着一旁的迟素道,“我…我是福宁宫的人!”
“胡说!”平川蝶斥责,“方才整个福宁宫的人都在后院儿里守着瑾妃娘娘。你在茶屋鬼鬼祟祟做什么?”
小太监受了瑾妃不少好处,瑾妃还保了他在宫外的家人的福泽,这头一口咬死,“我真是福宁宫的人。”
杜公公看人过目不忘,走来小太监面前,看了片刻,才对凌乾道,“皇上,这确是三个月前才进宫的小陈子,奴才见他机灵,便给他在福宁宫里安了差事。”
平川蝶没想到杜公公居然会出来作证,方才收集的证据竟是害了迟素。“皇帝表哥,就算他是在福宁宫里当差,也不能说他就是皇后的人。他方才独自一人在茶房里鬼鬼祟祟,本就有疑,他的话,可不能信!”
凌乾这才望向迟素,“皇后一言不发,可是默认了?”
迟素走来小太监身边,“你不会是想告诉皇上,方才那药包是本宫给你,让你落在瑾妃茶杯里的吧?”
这分明就是昨日夜里,瑾妃将这小太监叫进寝宫交代的话。可眼下这小太监被迟素骇得不敢说话,也不敢点头。
迟素继续厉声道,“诬陷皇后,罪当株连九族!”
小太监一惊,趴在地上不敢抬起身来。迟素一眼便望见他后腰上,蘸着的一叶花瓣。这木槿花是凌乾专为她瑾妃种在萃芳宫的,宫里其他地方哪里有?
迟素看出破绽,却没有点破,故意继续道,“你现在交代清楚还来得及。”
小太监不敢抬眼看主子们,只能看着迟素的脚尖,和凌乾脚上的龙靴。还有一旁立在一旁黑色官靴的方敬南。
方敬南却按捺不住,这人被迟素一吓,怕是会变了节。小太监家境平寒,家中有一幼妹,方敬南昨日去他家帮他安顿家人,顺道从他幼妹身上取了一件东西,这时候刚好派上了用场。方敬南假作不甚,将他幼妹的手帕,落在了地上,佯装去捡。小太监的眼神正落在方敬南脚尖上,这头心中一惊,想起昨夜瑾妃用那虚弱的嗓音和自己说过的话,“明日一事如若败露,那怕是我也保不住你了!”
小太监这么一想,连忙爬去凌乾脚跟前,“皇上就是皇后娘娘,让我将那药粉下在了瑾妃娘娘的茶碗里!”
凌乾一听大怒,方才的猜疑现下全都坐实了,正要制迟素的罪责。一旁正跪着的丽嫔眼尖,看到他背上那瓣木槿花瓣,顿时反应了过来,怯懦对凌乾道,“皇上,臣妾有一事禀奏。”
“等朕治罪了皇后,再听你的禀奏!”
丽嫔想起这些日子来,迟素的照顾,胆儿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