辆马车,然后马不停蹄的带着他们这一行人就往江亭镇跑。
“大哥,这人可信吗?我看他也是混道上的。”罗小五是所有人里,最熟悉道上黑话和动作的人,以前罗大混道上,他就担心罗大吃亏,又因为自己的身子不争气,所以就想方设法的学了很多道上的东西。
就比如说,一开始,那两汉子手掌往下翻,意思就是,这是一只没毛的羊,不劫了。
可后来又把酒樽放中间,那就代表他们改主意了,不管有毛没毛,他们都准备动手试一试。
所以他才吓的心惊rou跳。
“看他跟三姑娘说话,应该是很熟的人,更何况他提出来要背她,她都没拒绝,那就说明,三姑娘信得过他。”罗大说的时候也留了心眼。
罗婆婆跟着点头道:“我看也不像个坏人,就是长的丑了点。”
马车里的罗家人在说什么,米莳三不知道,此时她只是莫明的肯定,烈叔不会害她。
都说女人的第六感很灵,她一直都很相信,从第一次认出烈叔,她就有种莫名的好感,再到后来,几次弄吃的,她就觉得烈叔人虽丑,但心很美,尤其是对她。
再听着耳边的呼呼声,还有身上的颠簸,米莳三就安心的笑了笑。
“烈叔,那茶寮的掌柜是您认识的啊?”
“你说顺风子,认识,那是自己人,咱跑江湖的,四海为家,也四海皆友,都是道上混的人,那能不认识。”妫烈说的很随意,但脸色可没好转,话锋一转就接道:“你这伤怎么来的?”
米莳三嘲讽的勾了勾唇,然后也不想瞒他,便一五一十的说了。
“又是她们,直娘贼的。”劳资当初就该一刀剁碎了那米家人:“那这次疫病,她们死了没?要是没死,烈叔给你报仇。”
米莳三感动的真差点热泪盈眶。
七年了,她在米家受了多少罪?除了自己扛,谁护过她了?
“不知道,但我已经不想理会了,从今以后,她们走她们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瞧,我都打算去湘东单过了,连名字也换了,现在叫时杉,女扮男装呢。”
妫烈黑着脸发怒:“她们这样伤你,你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她们?丫头,你也太好欺负,太好说话了吧。”
米莳三深吸了口气:“烈叔,不是我好欺负,也不是我好说话,而是我现在翅膀还没硬,等有一天,我攒够了实力,这笔帐,我自然是要跟她们算清楚的。”
弱rou强食,不管放在那都没毛病,她现在去算帐,那只能是鸡蛋碰石头,所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眼下,她还真的只想米宝莲和崔淑怡能好好活着,要不然,她们这一推之仇,将来怎么报?
“还等有一天,那得猴年马月啊?”话一出口妫烈就觉得自己说错了,连连改口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劳资一想到放任她们逍遥自在,就心里窝了一股邪火。”
米莳三不以为意的笑,她当然不介意烈叔说错话,因为她感觉得到,烈叔的心,对她是真心实意的好。
“可这是我的自己的仇,我是一定要自己报的,烈叔,你刚才说,我长的像你的故友?”
问到这个,妫烈就重咳了数声,最后才扭扭捏捏的含糊其词道:“是,其实说是故友也不是,应该说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这些年一直在寻她,可是没寻到。”
米莳三没听出他和她的差别:“原来是这样啊,那他是男的还是女的?”
“女的。”妫烈耳根子红了红,心里大骂,都是姜其昌出的馊主意,要是给这丫头识破了他在说谎,那也怪不得他。
“女的呀。”那这里面肯定有故事,不然光是什么救命之恩,那能让人坚定着信念,一直在找啊找啊找。
米莳三脑补的捂嘴低笑:“那她有多大了?”
妫烈耳根子更红了些,磨着牙越发含糊的道:“如果她还在,那她应该有二十七了吧。”
二十七哇,大燕的女子十四及笄,然后十六岁之前若不把自己嫁了,官府就要指派官媒,那烈叔这是在找有夫之妇么。
趁她一时无话,妫烈眼睛一翻,索性就竹筒倒豆子的道:“烈叔跟你实话实说好了,第一次救你,就觉得你像她,原以为她就是你娘,结果我在你们村呆了数十天,发现你娘并不是她,唉,直娘贼的,反正这事说来复杂的很,你也别问了。”
米莳三笑了笑,也没多想:“好,我不问了,我的命是烈叔救的,我信你。”
最后那句我信你,顿时就让妫烈极不自在,直到进了城,他才稳了神似做了个承诺般的道:“好,只要你信我,我就绝不会害你。”
米莳三一怔,但瞬间嘴角就带了笑,说实话,这人和人之间相处,有些人,那真的就是一眼就对头。
而那些人适合深交,那些人只适合点头之交,相处一会会就能看出来。
烈叔这个人,对她而言,就是前者,不但可以深交,也莫名的能让她感觉能信赖。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