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
“爹爹,你又想娘了?我也很想,我会乖乖吃鱼的,爹爹就别难过了。”女孩赶紧安抚,给人感觉,像这样的安抚,女孩已经驾轻就熟了,虽是妥协吃鱼,可声音却是很沮丧。
米莳三嘴角扬了扬,心想这位王爷,可真是会驾驭人心,不知是单纯的哄孩子吃饭呢,还是磨了一把软刀子,又或者真的是在追忆他的王妃。
男人没说话了,过了一会,女孩带着薄怒的道:“爹爹,你说大燕的皇帝,是不是老糊涂了,竟然随便就找了个人,就说她是我,还封了什么怡郡主,我这次到要瞧瞧,看她长什么样,居然敢冒充我娘的女儿。”
咔嗒!
米莳三脑中的弦炸了。
小女孩说什么?她说大燕的皇帝,说她就是我,冒充我娘的女儿?还提到怡郡主!
放眼大燕,能有几个怡郡主。
还有第一句,她口无遮拦,说大燕的皇帝时,充满了不屑,这说明,她不是大燕人。
后面的那些,如果她不是米莳三,那肯定是半个字都听不懂,可她偏偏米莳三,所以她听懂了。
这个女孩,叫稚儿,男人又是王爷,而供在米家村宗祀里的那位,端端正正的用烫金字写着——闵稚颖!
齐保正又说过,跟闵稚颖有夫妻之实,并生下一个女儿的亲爹叫吴皓轩,曾是白狼国的皇子,现如今的白狼国摄政王!
如此身份,不叫王爷,又叫什么?
米莳三如五雷轰顶般呆滞了。
真是想不到,天大地大,四海之滨,竟然就这么碰见了。
“呵呵,应该是糊涂了吧,爹和娘就只有你一个女儿,你完全不用在意大燕皇帝犯糊涂,来稚儿,到爹爹这里来。”吴皓轩温柔的招了招手。
待吴稚儿嘟着嘴钻进他怀里时,就听他接着道:“给爹爹看看,你娘留给你的玉牌好吗?”
“嗯,爹爹放心,稚儿不会把娘的玉牌弄丢的,等稚儿到了大燕皇城,我就揭了她的底,不准她再冒充我,哼!”
看着娇憨的女儿,吴皓轩抿着薄唇笑的恬淡。
而他们不知道,埋在枯叶下面的米莳三,此时有多么震惊。
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么近在咫尺的人,就是她的亲爹吴皓轩啊,而此时,应该钻进他怀里撒娇,并享受所有宠溺的人,也应该是她。
米莳三呆滞的僵硬着,满心复杂到无以言表。
也不知道是身体的本能,还是血脉相承的心灵感应,忽然间她竟然很悲伤,悲伤的想哭,可是却怎么也哭不出来。
一直到吴皓轩离开,四周再次恢复静谧,一滴莫名其妙的眼泪,才恍惚落下。
在落下的那一瞬间,米莳三迷茫了,她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悲伤。
从穿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她认识的就是娘左氏,还有姐姐米盈盈,对她来说,那怕娘和姐姐再包子,那也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什么亲娘,亲爹,那对她来说,遥远的触不可及,而在她活着的每一天,几乎都在为了温饱而努力,nainai的苛刻,爷爷的冷漠,米家村看似团结,但事不关己高高挂的疏离,从来都没让她有过归属感。
从nainai拖着她进乱葬岗那天起,她就只知道,想好好活着,就要拼命,更不能像个八岁的孩子那样,天真无邪的静待长大成人,她必须要睁大眼睛的寻找生路。
那怕她成了小小姐,该有的尊重还是没有,齐保正口口声声的叫着她小姐姐,可却给她喂药,带她去绝不能去的地方。
何曾听过她的只言片语?
似乎从一开始,她的努力,她的拼命,就像是一个笑话。
不但徒劳无功,还是无法自保。
娘没找到,姐姐也没找到,她如此努力的活着,又是为了什么?
数不清的负面情绪,忽然间就像chao水一样把她淹没,在快要溺死的那一瞬间,米莳三忽然又清醒了回来。
她知道,为什么忽然间会崩溃了,因为,娘的女儿,拥有着吴皓轩数之不尽的宠溺啊,而那种不用为生活而奋斗,而唾手可得的疼爱,恰恰就是她也想要的。
原来,她并不像自己想像中的那么艰强,其实,她很脆弱。
脆弱到,在亲情满满的画幕面前,就会自怨自艾。
米莳三嘲讽的抿了抿唇,然后收拾好心情,将溢满眼眶的泪水,全部咽了回去,再次告诉自己,她一定要跟齐保正好好谈一谈。
不论是皇城太子府,还是灵山寺,她都不能去。
绝不能去。
就在她咬牙燃烧自己,并在心里打好谈判草稿时,骤然间,她觉得紧绷的肌rou,竟然有些松动。
“咔嚓”
一片枯叶在她手边辗碎。
米莳三惊喜的抽了口气,蹭的一下就坐了起来。
她能动了!
是药效过了吗?
齐保正没有在药失效之前回来,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