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局依然在压抑而且紧张的氛围里进行着,刘司长险些便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他不是行家,不懂得这其中的凶险,更不懂得易飞三人现在是在步步为营。
杨成君和巴瑞交换了一个眼神,靠过去聊了起来:“巴瑞,这次牌局看来是长期抗战,咱们要慢慢挨了。不过,我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进行具体一点的试探!”
巴瑞的目光停留在场中,见张浩文冷漠的把牌盖上,忍不住摇了摇头:“很少遇到这样的情况,即使是实力相当的职业行家之间,似乎亦没理由这样僵持着!”
由开始到现在,牌局的确非常沉闷,沉闷到连杨成君都感到无聊。除了起先有一把还玩了几千万以外,其他的时候依然持续了开始的那一幕幕。到了此刻,便是杨成君亦不太肯定了,若是记牌记到现在,脑子肯定会出现一定的混乱。若是换了他在场上,就绝对不可能放任这样的情况发生。
而现在的情况却是,好象每个人都很清楚下面有什么牌,每个人都拼命在记牌一样。几十把牌下来,几乎没有一把牌是发到第四轮的,最多到第三轮便会结束一把牌。
杨成君不太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不过,当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到那装满了特制扑克的箱子时,浑身一震。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为了这次赌局所准备的特制扑克仅有一百副,现在已经用掉了近半,却连稍微大一点的输赢都没有。他想,难道……
不仅是他,就连易飞亦不太明白目前的局势。张浩文和纽顿频频弃牌,逼得他亦不得不跟着弃。就好象眼前这一把牌,他的底牌是q,牌面亦有一张q。可是,牌面有一对老k的纽顿弃牌了,易飞也只能选择放弃。
他不是不想跟下去,可是他更明白一个道理。虽然自己的赌术未必够强,可是自己的耐性好,而且他需要足够的经验来应付这一切。所以,他宁愿以弃牌的方式来为自己拖时间,拖到自己得到更多的赌局经验。
弃牌,弃牌……易飞渐渐的生起了几分浮躁,他觉得这牌局若如此持续下去,那恐怕真的不是一时半刻能够结束的了。他隐秘的深深呼吸了两口空气,按捺住浮躁情绪。
又是新的一局,纽顿瞥了一眼易飞的牌面,那是一张a,再以不经意的眼神扫在易飞的眼睛里。他发现易飞的眼里闪过一道光芒,尽管格外克制,可仍然看得出。很快,他便透过温尼传递来的信息解开了易飞的底牌秘密,那竟然还是一张a。
他不禁迷惑了,本来这易飞一直以来的弃牌表现就让他不能理解了,只是在猜着难道易飞亦有在场外搞鬼?只不过,他万万没料到,易飞是为了争取更多时间来习惯牌局,来获得经验。
到现在,他更迷惑,易飞此时流露出来的眼神像新手,多过像一个顶级职业行家。就如对面那个张浩文就冷得犹如一块石头样,若不是纽顿有安排,由表情和眼神里,哪里看得出那个张浩文的底牌竟然是一张q,与牌面凑成了一对。
张浩文同样很疑惑,不过,比起纽顿来,他的勇气要格外强了几分。尽管已经了解了易飞的底牌,可是他还是跟了下来。易飞见张浩文跟了,不知为什么,浮躁的情绪平静了不少。
没有对手不要紧,关键的是对手就在面前,他却偏偏不跟你接触,这才痛苦。而正这份痛苦折磨得易飞心情渐渐浮躁了,即便他能够深刻体会到这情绪,却仍旧没有更好的消除方法。
这一次张浩文跟了下来,反倒让他找到了消除压力和情绪紧张的方法。与其说是消除,倒不如说是转移,把一切都转移到扑克牌上。不过,怨不得职业行家们在老了之后都需要去看心理医生,毕竟压力太大了。
第三张牌,易飞拿到了一张二,而张浩文则拿到了一张六。张浩文牌面大,他的手指微动了几下,易飞立刻理解了他的意思,比划了手势:“跟两千万!”
第四张牌,易飞拿到的是一张q,而张浩文居然拿到了最后一张q,凑成了三条。张浩文踌躇满志的拿起那张牌,冷漠的笑容显得更是酷到家了:“两千万买这张q绝对千值万值了,五千万。”
易飞深深的呼吸了一下,手指微微在桌面上敲动着。跟,还是不跟?按照牌面而言,张浩文的底牌是q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依他的冒险性格,偷鸡的可能是极大的。
不过,易飞想起了这一直以来张浩文和纽顿频繁的弃牌战术,再一次犹豫了。他确信张浩文性喜冒险,可是,今天的赌局已经弃了那么多把,同样亦像是保守战术,底牌是q的可能性亦极大。
咬了咬牙,想到自己方才的憋屈感,不再犹豫,比划了手势:“五千万,照跟!”
张浩文面容上浮现一缕冷笑,他知道自己不该流露出表情,不过,他希望能够以这个表情让易飞误以为他在偷鸡。梵一言不发的把第五张牌发了下来,对于她来说,任务就是发牌。
易飞拿到的是二,凑成了两对。他凝视着张浩文那冷酷得一塌糊涂的面容,脑子里不知转过多少个念头。这一轮该他叫牌了,以张浩文的牌面,拿到绝张q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