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期盼的模样,看来除了生意的事,定然还有别的事需要他这个做兄弟的插手。
李季然个头不高,跟项大姐还算般配,不过项渊此时瞧他,却没有什么好脸色。想想看,任哪个娘家人过来,瞧见姐夫一脸纵欲虚脱相,而自家大姐却一脸苦瓜相的憔悴模样,心里都不会舒坦。
“季然似乎瞧起来很忙啊。”
心里不舒坦,又被迫大过年的离开行动不便的媳妇来处理大姐的家务事,项渊就十分不想眼前人好过。
见项渊直直盯着自己,李季然很不自在,尴尬的含糊一句便岔过话题:“过节嘛,是比平时忙些。岳母那里可好?”
凉凉的瞟他一眼,项渊点点头,权作回应。
“二、二舅舅,我和妹妹可以去外祖母那里做客吗?家里又要进新人,我和妹妹的房间都变小了。”
“淑仪,你胡说什么呢!这种话是你一个小小姑娘家该说的吗?还不带妹妹进去!”
李季然脸色铁青,严厉训斥李淑仪后,又狠狠瞪了项大姐一眼。项大姐脸色难看,挺着脖子,嗤道:“淑仪说得都是真话,哪里是胡说?明明住房就已经极为狭小,大哥二哥那更是接连办喜事,分走不知多少偏房。我和你成亲时,还是单独一个院子,到如今,竟然是三家挤在一处院落,如今淑怡,静怡还小,可以住在一处,待到日后渐大,势必要各住一处,可届时又哪里分得出多余的房子来?便是如此紧巴巴,你竟然还要把那贱蹄子抬举成妾室!怎么,是要把我堂堂正室住的地方腾出来给那贱人不成?!”
“你,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李季然很气愤,直接掉头对项渊道:“淙子,你评评理。我膝下只两个女儿,想要一个儿子有何问题?不过是抬个妾,就值得她闹成这样?整日里借口房子不够,压着我不许纳妾,只是这么多年下来,眼见着比我还小的侄儿都有了儿子,我却还只两个女儿,我又如何不急?”
“你和大姐还都年轻,何必Cao之过急?”
“唉淙子,你不知道,咱们家呢,这个房子的确不够住,若是我不趁此多占地方,将来怕是生了儿子都没地可安置。”
项渊皱起眉,扫眼项大姐,道:“姐夫家虽不是巨贾世家,不至于连采买宅地的银子都没有吧?”
李季然摇头摆手,道:“倒不是银子的问题,而是我们李家五世同堂,人口繁多,又因是商贾,住房上便多有限制,如今这么大,已经是律法规定的最大宅地,不可能再扩大。”
既然住不下,做什么不分家呢?项渊腹诽。
“老太爷又喜欢瞧大家都在一处热热闹闹的,坚决不同意分家,于是我们就只能挤在一处。”说到这,李季然苦笑道:“不瞒淙子,因着房子的问题,几房间不知暗地里生了多少龌龊。”
项渊自然明白李季然说的意思。
大梁律法对待不同等级的人,限制很多,尤其商人,吃穿住行,都有要求。只不过,只要民不举官不究,便是有些许逾制,也无人追究。
话到这里,项渊已隐约察觉出项大姐定要他来的意图。这种感觉,在李老太爷主持的接风宴上,愈发明显的表现出来。
为项渊准备的接风宴,李家说得上话的男人基本到齐。项渊环视一圈,发现在座的除却他、李老太爷和李季然,其余人全都一副大腹便便的模样,十分符合土豪商人形象。
宴席饭菜十分丰盛,饶是项渊吃过忒多美味,对李家Jing心准备的这一桌子好菜,也不禁暗叹一句:难得。觥筹交错,李家男人挨个上来敬酒,无论什么辈分,都能找出理由和项渊喝一盅。项渊来者不拒,十几盅热酒下肚,面上愣是看不出一丝醉意。
李家几位老爷互相瞅瞅,都觉为难。本打着先把项渊灌个半醉,然后顺理成章的提出要求,想着项渊面酣耳热之际,说不定上下嘴唇一碰,这事就成了。哪想到,劝了一圈酒,这位仍旧眼神清明,姿态闲适,看不出一丝糊涂来。
又劝一圈酒,席上已经有李家男人吃不住酒,露出醉意,可要灌醉的那位,仍旧稳坐泰山。
李老太爷眯眼,对李大老爷示意一眼,李大老爷会意,微微点头。
余光一直注意他们动静的项渊自然没错过,端起酒盅,掩盖住嘴角的冷笑。
李大老爷久于商场,在道出真实目的前,九转十八弯的东拉西扯一大堆,眼见项渊似要不耐烦,立马转了话风进入正题。果不其然,话说得再漂亮,再委婉,也掩盖不掉真实目的,不过是打着叫项渊为他们出面讨要宅基地的想法。
“论理,这事我们也不该麻烦项大人,只是我们商贾之家,能力着实有限,便是银钱上宽裕一些,可在官老爷眼里,也不值当什么。若不是还有项大人这一门亲,只怕我们李家就只能一大家子几十口人,继续挤在这处宅子里。淙子放心,这事只需你动动嘴,其余一概不许再管。”
只动动嘴?说得多轻巧。
李家人狮子大开口,一张嘴,便要等同于县老爷规制的宅地面积。哪里来的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