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司侍郎甫一上任,可就有个大事。朕在和乐园建的夏宫,去年督建侍郎出了事,到今个还停着呢,淙子既然已上任,便早日把夏宫给朕修起来。”
项渊应诺。
圣人便指着一旁坐着慢慢喝茶的老者,道:“这位是安平王,论辈分,还是朕的叔公,从今起,便和你一起督建夏宫。安平王经验足、人脉广,你可要多跟着学学。”
被点名的安平王放下茶盏,慢慢开口道:“夏宫建造极为繁杂,所费Jing力不小,臣已老迈,跑腿的事怕是干不了,就要多劳烦项大人了。”言罢,视线移向项渊,出乎意外的问了一句:“本王听闻项大人自打成婚始,身边就只有正室,且正室还是小哥儿,据说十分善妒,不知传闻是否属实?”
项渊听这话,笑容未变,眼底却闪过一丝凉意。
“只正君一人,所闻非虚,不过善妒一说,却是子虚乌有。下官与内人成婚多年,感情融洽,早已习惯彼此,并不需要多几人来掺和我们的生活。”
安平王对项渊后面略显冷淡的语气不以为忤,反而点点头,赞了句:“嗯,难得淙子如此长情。私德上淙子既非朝三暮四之人,想必为官上的品性也经得过考究。日后共事,本王放心很多。”
言毕,便跟圣人告退,道要回府检查孙儿学业。
靖安帝目的达到,十分爽快的放了行。
项渊听安平王口气自然的转换称谓,已十分惊叹,对他突然释放的善意还捉摸不透,就听他态度十分随意的提出告辞,而圣人也不以为意,答应的十分痛快,不由深思。
待安平王走后,圣人也没多留项渊,只对他意味深长道了一句:“安平王历经两朝,乃是宗亲里最有威信之人,淙子不妨多和他亲近亲近。”
为这一句,项渊直到回到青桃胡同新安置的宅院,还在琢磨圣人的用意。一路沉浸在思绪里回到内院,便见赵慎独坐在花厅,手里捏这个帖子,似有什么想不通,眉头一直拧着。
听到动静,抬眼见项渊回来,视线在项渊唇上扫了一下,赵慎急忙倒了盏茶端过来,语气里透着心疼,道:“瞧你,嘴唇都起了皮,赶紧喝口,润润。这一早上,别是都没喝到水吧?”
项渊牛饮般几口喝完,满足的呼口气,点点头:“可不,早朝后又去面圣,说了一箩筐话,也没来得及喝口水,我这喉咙,都觉得冒了火。”
“幸好明个不用早朝,不然老这般折腾,身体怎么受得了?”
赵慎转身放下茶盏,把之前手里拿着的帖子递过来,疑惑道:“这是早起门房收到的帖子,乃是京城武安侯府递来的。淙子,你认得武安侯府的人?”
项渊闻言摇摇头,接过帖子细瞧,只见上头,拜帖字迹遒劲,笔锋锐利,道是武安侯府故人造访,不由拧起眉。
“若是上一代武安侯,我倒是有所耳闻,据说老武安侯劳苦功高,威名赫赫,乃是咱们大梁边境最牢固的守卫,敌人不用照面,只闻名字,便要落荒而逃。只不过后代不争气,没了先人之风不说,功能不成文不就,不过是守着武安侯过去的功绩混沌度日罢了。”
赵慎听此言,更是疑惑,拜帖上头可写了故人,可他们从未在京城久呆,何来故人?
第138章 故人
第二日,项渊和赵慎一起见到了所谓的故人。
说是故人,其实并不全对,更应该称呼的乃是“恩人”。
来人容貌隽秀、温润如玉,二十左右年纪,端得是一派风光霁月,大家风度。往面前一站,赵慎觉得自个的眼睛都被晃到了,蓬荜生辉不过如此。
项渊瞧着面前自称是武安侯府嫡长公子的年轻男子,面露笑意。
“原来是齐公子大驾光临,失迎失迎。”
赵慎听项渊介绍面前这位翩翩佳公子便是之前救了壮壮一命的齐公子后,立时面露感激。
“当日未曾当面致谢,我一直心有不安,不想今日公子亲自登门,说什么也要受我一拜。”
说着,赵慎便起身拱手弯腰一拜。
对面齐公子急忙站起微微避开,道:“正君太过客气,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再者,之前项大人可是再三谢过,谢礼我也收了厚厚一沓,如今还要受正君拜谢,怎么瞧都显得我厚颜无耻了些。”
赵慎被他直白的话逗笑,也不坚持拜谢,只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怎么感谢都不为过的。”
两人说得热络,坐在齐公子下首,跟他一起过来的另一位小公子却显得有些急躁,见齐公子一直未开口介绍自己,不由伸手暗地里扯扯他的衣袖。
齐公子会意,微微侧首轻瞪了眼小公子,之后转首对项渊和赵慎道:“在河间府未曾表露身份,实在多有不便,还望谅解。”
项渊和赵慎都道无妨。结合项渊得到的消息,这位齐公子在武安侯的日子可不是那么好过的,深宅大户,龌龊事一堆,总是有不为外人道之处。
齐公子笑意深了几分,本就Jing致的面容,更是灿若云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