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吧。”
亲力亲为的她走进厨房,才得以给余砚和吴咎单独谈话的时间。客厅里的二人对视,皆沉默不语。
就在他们以为等会送走黄真真后便不用再去理会邵执文的事之时,响起开门声,门打开后走进一个熟悉的身影。
余砚错愕道:“邵执文。”
他看起来很低落,穿着深色外套像一团乌云缓慢靠近,在电视柜前停住脚步,暗哑的声音似情绪的积雨。
扫视一圈公园后,道:“我来找真真,同事说她来这找你了。”
吴咎在原地凝望着邵执文,没有回答。
在情绪宣泄一触即发时,厨房里的人走了出来,“我刚好像听到开门的声音。”
余砚不自然道:“你可能听错了。”
“真真……”邵执文眼中惊喜的光芒稍纵即逝,剩下的只有无尽的幽暗和痛楚。
黄真真经过他径自走到沙发边,拿起包对余砚道:“那我这会就先走了。”
“好。”余砚送她。
两人一前一后往大门走去。
“等等!”邵执文拉住余砚,极力压印着翻涌的情绪,“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麻烦了。”
余砚见吴咎远远旁观不插手,便点头。
邵执文深深望着黄真真的背影,似有千言万语,“帮我跟她说,戒指在我画室放铅笔的地方,最后一格。”
☆、第 34 章
余砚和黄真真来到门口,见对方跨过门槛走出公寓,斟酌后开口道:“对了,邵执文画室放铅笔的地方你知道吗?”
“知道,怎么了?”黄真真疑惑回头看着他。
“最后一格,你可以找找,或许有你喜欢的东西……我听吴咎说的,他们都喜欢把礼物藏在那里。”
黄真真脸上立刻绽出领会的笑容,似抱怨似欣慰地说:“都多大人了还玩这套,这家伙真是……”
“有时间你也跟吴咎一起来临冶玩。”她的笑容未褪,转身挥手往电梯走去,“再见。”
面对此刻丝毫不知厄运来临,犹自喜悦的人,余砚只能回以沉默微笑,见黄真真走近电梯才关上门,门旁边倚墙而立的,是满脸落寞的邵执文。
余砚问道:“你不跟她一起走?”
邵执文一言不发,往前走一步看着客厅里的吴咎。
“我有话想跟你说。”他瞥了一眼旁边的余砚。
吴咎全然不在意,看似文弱的双眸中没有一点波澜,“你说。”
见他不顾及旁人在场,邵执文也不再去纠结这些,眉宇微蹙,道:“之前我误会你了,对不起。不过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你要拿真真来骗我,开这种玩笑,难道就是想要我恨你?”
“那你恨了吗?”
邵执文哑口无言,轻轻叹息,道:“你还是一点都没变。”
吴咎的目光掠过茶几上的那一片方形薄卡纸,道:“尽管如此,我发现还是有很多东西变了,在你看来,我没有改变这一点似乎并不让人满意。”
“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
“我不知道。”吴咎的眼神顿时明锐,嘴角似乎还挂着几分讥笑,“也不在乎这些。只是看到你愤怒发狂那一刻,突然很想笑。”
“原来你也会有这样的表情……仅仅因为我的几句话,就能相信一个和你认识十年的人会去随意杀人,或许这十年时间也不算什么,远不足以让你信任我。”
“我正是因为太信任你才会变成这样。”邵执文苦笑,似乎不想继续说下去,“不管怎么样,你也不应该利用真真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骗我。”
吴咎露出索然无味的表情,笑道:“对,她是你的未婚妻,怀着你的孩子,而我只是你最骄傲的学生,在众人面前连前任都算不上,我不能拿她欺骗我的老师,更加不能做出伤害她的事,可即使我没有做,你和她也已经天人永隔,再也无法共度余生了。”
最后一句话刺痛邵执文,他面若寒霜,眼里尽是痛苦之色。
吴咎眸中闪过一丝嗜血的狂虐,余砚觉得此时的他跟之前判若两人。
“就算你去见她也不能改变任何现状,远远看着本该穿上婚纱的她出现在葬礼上,红事变白事,默默守到自己的孩子平安出生,然后看他在单身妈妈的抚养下长大,你能做什么?什么也做不了,你只是四处飘荡无依无靠的鬼魂,适合你容身的,只有比夜晚还黑暗的角落。”
说罢兀自笑起来,环顾敞亮清冷的客厅,“不过你还是比我好一点……”
邵执文听到这句话,隐含恨意的双眸顿时黯然,“我们之间,一定要变成这样?”
“这样或许是最好的结果。”
“两败俱伤,真的是你说的最好的结果?”邵执文不解,缓缓走近对方,“我失去家人朋友,你何尝不是付出了锦绣前程?那些都是你努力得来的,值得吗?小咎,你太傻了……”
吴咎愣在原地,不可置信道:“你——”
“没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