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湉皱皱鼻子, 继续跟他咬耳朵, “你怎么知道?”
“回去再跟你说, ”楚向天揉揉他的头,看向就差满脸都写满纯良无辜的柳青,不客气的道:“其实除了饶家东边那块地,佑龄还看中了另外两块,都挨着东边儿的地,一块是赵家的,一块是李家的,我们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想请柳公子帮忙搭个线。”
柳青嘴角抽了抽,眼前这人虽然从始至终没怎么说话,但是只要眼睛不瞎,都知道这不是个善茬,他先诓了傅湉去表哥那做说客,现在人家看出来了找回场子,他自然不能推拒,只好保持着温和的笑容答应下来。
“买地的事就交给我了,我会让人办好,傅公子不是还想开米铺?铺子还有人手都挑好了吗?”
傅湉摇摇头。
柳青道:“那我就让人顺道再挑几个合适的铺子,傅兄到时候看看有没有看上眼的。”
有柳青出面,不管是买地还是米铺,都比他们自己来简单的多,吃完饭,傅湉想了想,还是转道跟柳青一起去看饶去念。
饶去念还在卧床休养,他的身体还没恢复过来,只能躺在床上,哪也去不了,每天除了吃饭就是睡觉。
他们过去的时候,侍女正捧着话本给他念书,饶去念半靠在床上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正是一副心神恍惚的样子。
柳青站在门口,轻声喊了一声“表哥”。
傅湉诧异的看他一眼,柳青不复方才笑容满面,神情变得有些委屈和无措,一副想靠近又不敢的样子。
背对他们的侍女声音一顿,随后急忙放下话本,起身看向门口三人,不知道该不该请人进来。
“站在门口干什么,进来坐,翠罗,给客人上茶。”
饶去念看起来Jing神了不少,不过一张脸还是惨白惨白的,没什么血色。
柳青眼睛一亮,当先进去,围在饶去念床边好一阵嘘寒问暖,饶去念不冷不热的应了几句,他看起来还挺高兴。
傅湉这会儿才明白楚向天说的“诓他”是什么意思。
之前听柳青的话,还以为两人是互生情愫,饶去念只是过不去心里的那个坎,现在看来,人家看起来压根都不愿意理他。
柳青跟个老妈子似的团团转了一会儿,也没见饶去念给他个好脸色,最后他有些失落的垂下眼睛,“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晚上再来看表哥。”
饶去念没留他,等他走远了,才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让二位见笑了。”
傅湉对他们这种暧昧的关系不好说什么,到底没做成柳青的说客,只好没话找话的问,“伤没事吧?”
饶去念点头,“大夫说没大碍,多亏了傅公子心慈。”
傅湉陪他说了一会儿话,见他面露倦色,才告辞离开。
时候还早,手上的事情都被楚向天推给了柳青去忙,自己反而闲下来,傅湉主动拉住楚向天的手,跟他一起出去逛逛。
曲临县城不小,昨天只来得及逛了一条街,今天没事正好可以继续。
除了一起出来的代福,周围都是陌生人,两人肆无忌惮的牵着手走在大街上,视旁人的目光如无物。
傅湉被一家卖松子糖的吸引住了,这家卖的松子糖口味很多,琥珀色的糖里裹着各种不同的芯子,他拿着张卷的上圆下尖的油纸喜滋滋的挑糖。
楚向天站在门口,松子糖的隔壁是个金铺,他随意扫了两眼,目光忽然定在一条金链子上不动了。
细细的金链子折射着淡淡的光,上头挂着两个孩童拇指大的镂空铃铛,看起来相当Jing致。
不自觉的捻了捻手指,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喉头动了动,回头看一眼背对着他的傅湉,转身进了隔壁的金铺。
傅湉挑好糖,一转身却没看见门口的人,付了钱出来,正好看见楚向天从隔壁走出来。
他有点奇怪,“你去金铺干什么?”
楚向天嘴唇勾了勾,眉眼都透着愉悦,“随便看看。”
不疑有他,傅湉捻了一颗松子糖塞进他嘴里,又塞了自己一颗,甜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楚向天牵着他,另外一只手在腰间摸了摸,露出个奇异的笑容来。
逛到傍晚,将人直接在外面的酒楼吃了晚饭才回饶府。
楚向天一整个下午都有点心不在焉,总爱盯着傅湉发呆,呆上一会儿,就会露出个让傅湉头皮发麻的笑容。
洗漱过后,傅湉早早爬上床,用薄被把自己严严实实的裹起来。
楚向天的房间在隔壁,傅湉在被子里埋了一会儿,就听见开门然后关门的声音。
他探出半张脸,警惕的盯着来人,先发制人的说:“我要睡觉了。”
“还早,我给你买了个东西。”
楚向天就随意的披了一件外袍,里头的中衣松松垮垮的,能隐约看见壮实的胸膛。
傅湉潜意识就觉得他买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又扛不住心里好奇,于是问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