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本能的踩下刹车,手打方向盘, 朝着路旁的减速隔离带撞了过去。
万幸A市交通一向不怎么顺畅, 因着车流量过大,市区车速最多也不过十几二十公里, 即便是突然转向刹车, 制动也不困难, 相对的冲击力也在不会令人受伤的范围内。
只是即便车速不快,可由于车距也近的缘故,跟在他们后头的车全都刹车不及,叮叮咣咣一连追尾了六七辆, 长长地排成一串, 堵住了半条隧道。
“卧槽, 前面的那辆SUV到底怎么回事!”
已经有追尾的车主怒气冲冲下了车,两手叉腰作茶壶状,杀气腾腾地朝着萧潇他们的车奔来。
“你在车里坐着别下来,帽子和墨镜记得戴好了。”
这隧道可是人车两用的,中间通车,两边走人, 这会儿已经有不少围观群众驻足围观,正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萧潇生怕自家这已经出了点小名的徒弟被好事者认出,再不负责的在网上爆料,传出什么不好的名声来。叮嘱阮暮灯别出去之后,才独自推开车门下了车,去查看车祸的情况。
因为车速不快的缘故,他的SUV只撞弯了前挡杆,后头几辆追尾的车情况也差不多,都是不算多严重的磕碰或者剐蹭,完全可以交给保险处理。
然而比起碰撞造成的损伤,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到,这起车祸里最奇怪的,要数萧潇车前盖上那个又深又大的凹坑。
“啧啧啧,奇了怪了,兄弟,恁这车前盖是咋整的?”
跟在萧潇后头的一辆车的司机,是一个长相十分社会的高壮中年人,在等待交警赶来现场的间隙,他叼着烟拍了拍萧潇的肩膀,手指着车前盖上那明显的凹坑,用浓厚的东北口音说道:
“就这模样,要不是在隧道里,俺还以为有人跳楼给砸你车上了!”
“可不是嘛。”
萧潇发出一声哼笑,不着痕迹地抬头,瞥向隧道圆弧形的拱顶。
那顶部墙壁一角有一块灰黑色的污渍,形状甚为不规则,乍看约莫有一米多长,仔细琢磨,还能分出尖吻长尾以及四条腿的模糊轮廓来。
“妈咪妈咪!”
这时围观人群里传来一个小女生稚嫩的童音,一个三四岁的小姑娘被一个中年妇女抱在怀里,仰头睁着一双青稚童真的眼睛,指着萧潇的车说道:
“刚才天上跳下来一只黑色的大狗狗,落到叔叔他们车上,然后‘嗖’一下又飞走了!”
小女孩声音脆嫩,说的内容又十分匪夷所思,引得旁边一众吃瓜群众和几个司机都转头去看她。
小姑娘的妈妈见她们从看热闹的变成被围观的,顿时觉得尴尬非常,连忙呵斥了女儿几句,也不再停留,抱着孩子就匆匆走了。
“呵呵……”
长相十分社会的东北汉子闻言,表情僵硬地干笑两声,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指间夹着的香烟随即抖落一截烟灰,“这特么是闹鬼了吧……”
他转头看向萧潇,一脸诚恳的说道:“兄弟啊,俺看恁这样可不成,赶紧去城隍老爷内儿烧柱香吧!”
萧潇点点头,似笑非笑地最后扫了眼隧道顶上的黑影,朝那自来熟的东北汉子回道:“可不是嘛,我这八成是被缠上了吧!”
阮暮灯坐在车里,脑中琢磨着那砸落在他们车前盖上,又骤然消失的黑影,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十分确定,刚才他并没有开慧眼,如果那是公路上十分常见的,死于车祸不能往生的地缚灵一类的怨魂,照理说,在没有慧眼的状态下,他应该是看不见那些的。
可是阮暮灯十分确定,刚才确实是有东西突然蹿出,又飞快的消失,才导致了这起意外的发生。
——分明就是冲着他们来的!
阮暮灯眉心紧锁,看向车外,他听不到外头的对话,也不知涉事的司机们到底交涉得如何了。但萧潇却像心有灵犀一样,正好在这时候回了头,和他视线相交。
于是阮暮灯就看到,他家师傅朝自己笑了笑,比了个“OK”的手势,意思是让他放心。
阮暮灯稍微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他余光扫过后视镜,看到贴着人行道的那侧车身旁边,有一条人影,鬼鬼祟祟地在来回晃动。
那是一个个子很矮的年轻男人,瘦得跟个皮猴子似的,贴着他们的车,磨蹭着不走,也不知在研究什么。
阮暮灯觉得这人的举动十分可疑,于是紧盯着后视镜,看看对方到底想做什么。
只见那干瘦的男子蹑手蹑脚蹭到后半部分,左右看看,见周围没有人注意到他,立刻猫腰蹲下,又飞快的站起来,整个过程耗时不过一秒左右。
做完了这一切之后,这面生的干瘦男子朝四周看了看,见依然无人注意到他,脸上顿时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立即两手往口袋里一袖,矮身钻进人堆里,溜得没影儿了。
——他刚刚是在做什么?
阮暮灯有心下车逮住那人问个究竟,又不确定那短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