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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孙策等人离去不久,亦是在仪嘉等说定要离宫的前一日。董承给曹Cao发来请柬,直道曹公辛苦,想要略备薄酒摆个家宴以慰您这些日来的劳苦。
曹Cao觉得董承这人没什么意思,本来也是直接就拒掉的。谁知董承这厮不知吃了什么*药,接二连三地叫人一遍一遍相请,一日之内前后相加竟有五次之多。说是曹公不去就是不能原谅董贵人,这委实大是让他心内难安云云。被董承烦到不耐烦的曹Cao对那内宦大手一挥:“去去去,明日去,你再来一趟孤现下就回府去!”
董承的目的,就此达到。
寅时三刻,仪嘉睡梦之间猛然惊醒,见得守夜的碧铃侧立床前微微合着眼睛,而余下的几个小宫女则早已困到东倒西歪地站都站不起来。
一阵Yin风将窗户猛力推开,殿中那唯一燃着的烛火频频跳动三次,最终熄灭在一片空旷的漆黑之中。
仪嘉拢了拢衣服悄然下榻,哆嗦着手指想要将窗户关紧。谁知人小力气也小,对硕大的窗棱根本无可奈何。
惊醒的碧铃亦是轻步走上来,帮着仪嘉将窗户合好,柔声问询道:“县君可是做了什么噩梦?你看这漫天星辰的,不若再睡一会儿罢。”
仪嘉心房有地方堵堵的,究竟何种感觉却说不上来,定下心神排了排年份表后,才想起公元200年的春节前后期间……的确有让人不愉快的事情发生。
衣带诏,据说是曹Cao和刘协关系极度恶化的转折点,也是诸多文学作品中用于大力“抨曹”标志*件。
中说,献帝舅车骑将军董承辞受帝衣带中密诏,“辞”便是自称。而司马光的当中说得更为明显:初,车骑将军董承称受帝衣带中密诏,与刘备谋诛曹Cao;用得则是更明显的“称”字。
总而言之都是董承他自己说有,究竟有没有谁也不知道。但仪嘉看眼下情况来讲,感觉大抵刘协并不是这般不通情理不知好歹之人。
仪嘉丝毫不担心她那英明神武的阿父和他的团队搞不定董承,但委实并不希望因着这件事让两方关系抵达新的冰点,给曹Cao和曹家带来新的麻烦。尤其是在袁术大军虎视许都的前提下。
曹Cao身边的五大谋士现下已经基本到位,而仪嘉因着时间和空间的限制,只能寻得其中一人作为代表出面以解后顾之忧。仪嘉闭着眼睛思索片刻,脑海之中出现了贾诩深邃而富有玩笑意味的眼眸,当即心下有了一些主意。
仪嘉从枕下拿出一块白色方帕,让碧铃翻遍梳妆台找出一个废旧的胭脂,用手指蘸着胭脂在帕子上写字。
乱臣当道,帝心受蛊;入宫觐见,迟怕有变。
眼看着碧铃拿着帕子出门去,仪嘉微微松下来一口气,想要上榻再度睡个回笼,却发现无论如何都没法定下心神,只得睁着眼睛看外头由东方露白再到天光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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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诩半撑着身子坐起身来,清醒了几秒过后起身把门打开:“小红?这大半夜的,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那个被叫做“小红”的小厮红运也是睡眼朦胧:“先生,宫里来人传信了,说是十万火急,小的也是刚刚被门房那边值夜给拉起来的。”
“哦?”贾诩听得“宫里”二字果然又是清醒了不少,“可说是宫里的哪位贵人了么?”
红运摇头道:“不清楚,听说是承欢殿派过来的。”
“承欢殿……”贾诩蹙眉,“东殿?西殿?”
“是东殿。”
贾诩依稀记得,东殿正是安阳县君曹仪嘉的住处,便赶忙对着红运问询道:“他们究竟说了什么事情?”
红运道:“没说什么,就是让小的把这条丝帕交付于您。”
贾诩看了一眼榻上侧卧的唐氏,便带着红运起身走到了外间。等点起灯火后一看,见得嫣红色的十六个孩童字体,整个人都变得有些焦躁起来:“备马,我要入宫。”
红运听得有些傻眼:“您要一个人去?这大冷天的,小的跟着侍奉您吧。”
贾诩挥手:“不用了,快去备马。”
就在红运刚刚离开之时,郭嘉身边的得力书童裴桉亦是匆匆找来,正当要说话之间被贾诩止住:“我知道有事情,你只给我一句话,你们先生那边准备得怎样了?”
“先生已经叫人通知了几位将军,然现下宫中大部已被董贼把持,咱们的人一时半时没这么快。先生怕的就是逼急了董贼,他狗急跳墙对主公和夫人县君等人不利。先生说过,除了人称‘毒士’的贾诩贾先生,再也没人能把‘釜底抽薪’这招用得最好了。先生您一人入宫觐见直达陛下寝殿,为了不叫人起疑,董承那厮是不会阻拦您的。我们先生说,宫内的事情,就拜托给您了。”
红运已经把马匹牵来,贾诩飞身上马对裴桉保证道:“主公福德无量,岂是这些宵小之徒能够暗算得了的?你回去请奉孝放心,不必束手束脚,大胆去做就是了!”
何况君侯身边还有安阳县君呢。
曹Cao听得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