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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华百无聊赖地拿着剪刀剪窗花,来来回回都是那几个样子,最后弄得自己都烦了。她将剪刀和窗纸搁在案上,对身边侍奉的丫头玉翡道:“自打搬在这里和姊妹们住在一起后,见杜阿娘的次数便少了很多。难得今儿这般闲着,不若姐姐陪我去一趟阿娘那里罢。”
正当两人出了院子赶赴杜氏居所时,倏然听得不远处传来一阵sao动。曹华到底还是个小孩子,听得那边热闹也就循声走去,但见一群下人簇拥着一个蓝衫少年往这边走来。
眼见那少年衣饰贵重却不过分显山露水,眉目中自成一股清雅味道,一举一动透露着贵家公子的良好教养,倒叫曹华不由有些看痴。
跟在孙绍身后的小厮见得曹华后,忙帮着这二人介绍道:“孙世子,这位是我们府上的四娘;四娘,这位是便吴侯世子了。”
孙绍对着曹华颔首道:“四娘。”
曹华亦是对着孙绍微笑:“世子这是要去哪儿?”
“初到府上,自是去向夫人请安的。”
“真巧。”曹华有些漫不经心道,“我也正要向阿母请安呢。”
卞氏有些无语地看着在一旁自顾自倒腾的仪嘉:“这画你都这么着拼了一日了,究竟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不若跟你阿父阿兄说一说,让他们找人再去淘换一幅可好?”
仪嘉单膝跪在地毯上,像上辈子玩拼图一般小心地拼接着图画。这跪了半天的,腿也酸了腰也直了,听得卞氏这般说不禁抱怨:“阿嘉拼得这般辛苦,阿母你不打气加油也就罢了,偏生还尽是说丧气话。”
卞氏听得这话突然对那图画生出几分兴趣:“这又是什么稀罕东西?值得你这般劳神费力。”
仪嘉洋洋得意道:“阿母不知,这古画据说是当年挂在秦朝宫殿里的东西,项羽当年因为恨极了始皇,所以挥剑将它斩成了这般模样。据说谁能拼接得成,还能找出其中玄机,就能发觉始皇帝遗留的宝藏呢!”
这东西是她那日入宫请安时候,刘协装在锦袋里拿出来给她看的,说是从洛阳皇宫里带过来的珍品。仪嘉许了刘协一只新鹦鹉,给他之前那只鹦鹉作伴,才将这画给诓了过来。如果真的能够悟出画中玄机,找到秦始皇遗留的宝藏,仪嘉觉得自己可不就是发大财了!
卞氏笑笑,这也能信,真是个孩子。
外头帘子被丫头打开,孙绍和曹华被一堆人簇拥着进来。
孙绍一见得卞氏便规整地行了个礼:“阿绍给侯夫人请安,之后大抵是要叨扰了。”
卞氏见孙绍不光是生得好,待人又是谦顺有礼,作为长辈哪里就有不喜欢的?便起身亲自将孙绍扶起:“既然来府上住,说不得就是一家人了,哪里就用得着如此呢?快起来罢。你看看我这里也没别人,就剩下仪嘉一个女公子,每日净是知道胡闹,你若是有空就多过来我这里坐坐,能收一下仪嘉的性子也是好的。”
听得母上大人点名的仪嘉茫然抬头:“阿母……你又说我什么?”
孙绍抬眸看向仪嘉,见她身着茜色衣裳在白色地毯上跪得东倒西歪,手边还有不少零碎的缣帛,不由好奇地开口:“阿嘉你在做什么?”
“哎呦——”仪嘉一动之间,发现膝盖如同针扎般疼痛,竟然一下没有站起来,“来个人扶我一把!”
就在不远处的碧铃想要出手扶住仪嘉之时,孙绍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来,一把就架住了仪嘉:“小心些,阿嘉。”
等到扶住仪嘉之后,孙绍才觉得自己行为……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妥当。可是当事人仪嘉却不以为然,自己撑着胳膊站起身来,颇有豪气地拍了拍孙绍的肩膀:“兄弟,多谢啦!“
曹华立在一旁暗暗撕扯着帕子,这孙绍自打一进屋子,除了给夫人请安的片刻,一双眼睛就像是钉在了仪嘉的身上,现下又如此作为……倒是让她心底有些不痛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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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彰愣头愣脑地戳戳在旁边看书的曹丕:“难得今日学里放假,阿父也说咱们只用温习半日功课便好,不若晌午之后一道儿去未来二嫂子家里顽罢?她们家的‘杏花村’可是酿得比咱们家里的都地道呢!”
曹丕耸肩道:“别光顾着说我了,你不也有媳妇了么?江东孙家的姑娘,想来都是好的,比那孙尚香也不差什么。”
说到这个曹彰又是郁郁:“阿兄快些别说这个了,你看看那江东孙家都是个什么人家?之前那吴侯孙伯符趁着阿父脱不开身,现下那孙权孙仲谋有难为咱们阿父和阿嘉,一看这家人就知道不是甚么好人家!我看那孙尚香也不好,一点女子的柔性都没有,身边的侍女个个都是揣着剑的!乖乖,要是给不学武的人家给得着了,还不定怎么把她夫主给吓死的呢,我可消受不起这么家人。”
难得曹丕听得此话竟然颇为赞同:“不错,你看看那个江东世子孙绍,他就是一来做质子的,还真把自己当成远方来客的呢?你看他一双眼睛多不老实,没事儿就喜欢盯着咱们小阿妹乱看,前儿在阿母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