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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主薄听完李允堂的吩咐,只恨不得自己耳朵聋了,眼睛瞎了,中风瘫痪了!这么大的Yin谋,不要把他这个小小的主薄牵扯进去好不好!他一个字都不想听,一句话都不想知道!
秦主薄老泪纵横。
李允堂大手一挥,说:“你去安排安排。”
秦主薄哆嗦地问:“这事要不要告诉蒲大人?”开玩笑啊不拿上司拖下水,怎么给自己分担压力?
李允堂摆手道:“先不要说,知道的人越多,越容易泄露出去。皖亲王根基太深,门客又多,就算蒲大人跟皖亲王没有关系,也难保有别的心思。”
秦主薄苦笑,心道:你就知道我跟皖亲王没关系啊?!我就生不出别的心思啊?!不要这样相信我好不好!!
这回李允堂倒是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了,好脾气地笑着说:“秦主薄你今年几岁了?”
“啊?”秦主薄一愣,答道,“下官今年五十了。”
李允堂继续问:“在主薄这位置上呆了多少年了?”
“呃……”秦主薄有些不好意思,“十年有余了。”
李允堂点点头,又问:“可想要升官?”
秦主薄大骇,这话如一颗石子丢进了水潭,乱了他平静了多年的心绪。
升官不是那么容易的事,空缺就这么几个,能不能填上全凭靠山硬不硬,就是能力再强,也要有上头的人赏识,而且这个上头的人还要肯提拔你,并且有这个权力能提拔你!盼着上位的人那么多,这京城里头谁没点儿关系?
秦主薄在京城人脉也是有些的,但都够不上让他往上升的,所以在主薄这个位置上确实消磨了好久了,久到已经不去想要挪位置那档事了。
秦主薄咽了咽口水,艰难地说:“想当然是想的。”
李允堂从书桌前绕到他面前,因为身高比秦主薄高上很多,不由低下头,凑近了道:“这事好好干,完了本王奏请皇上给你升个职。”
“啊……这……”秦主薄觉得自己坚定的意志正承受着史无前例的巨大考验!对当官的人来说,升职的诱惑就好比猫见了老鼠,狗见了骨头!但摆在秦主薄面前的这只老鼠边上还放了好多捕兽夹,一不小心老鼠没抓着,自己就给兜进去了!
虽然古人都说:胜利的道路上布满了荆棘,不入虎xue焉得虎子!可也有古人说:贪得无厌偷鸡不成蚀把米!
两股势力在秦主薄脑海中干架,秦主薄Jing分了……
李允堂给他时间思考,让青禾泡了壶茶过来。待他三杯下肚,秦主薄还在跟自己做斗争,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没见好转。
李允堂悠悠地说:“其实,你也不用想那么长时间。”
“嗯?”秦主薄愣了愣。
李允堂晃着自己手中还有半杯的茶水,懒洋洋地说:“你不就是怕本王弄不过皖亲王,最后你跟着倒霉么。”
秦主薄擦了擦额头的汗,心道:您大爷有皇上罩着,闹再大人家也不敢把你怎么样,可别到时候罪过都底下的人背了,这谁受得起?
李允堂笑道:“其实你也不用多虑,因为啊,这件事我既然告诉了你,你就已经没路可走了。”
秦主薄心里一惊,睁大眼睛惶恐地望着李允堂。
李允堂放下杯子,说:“你现在要是背叛本王,把方才我跟你说的话去告诉皖亲王,你想本王会放过你吗?”
秦主薄冷汗沿着背脊往下滑,让他不禁一个哆嗦。
“所以你没有选择,只能效忠于我,盼着这件事完美落幕。”李允堂老神在在地喝了口茶,“但是对你老秦家来说,这也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想往上爬,上头得有人肯提拔你,多少人就是盼也盼不来这个机会!你就不想给你儿子、孙子创造一个高一层的起点?我如今把你当自己人,你可愿意?”李允堂恩威并施。
秦主薄咬了咬牙,跪下,谢恩表忠心。但心道:靠!你这是给老子机会选择么,分明是绑架加上胁迫利诱好不好!
李允堂见得逞了,挪挪屁股坐了坐舒服,对他招手说:“来来来,本王把详细计划告诉你,你照着去做。”
第二天一早,顺天府尹在后堂刚泡好一壶茶,还没来及喝上一口,就见秦主薄跌跌撞撞跑进来说:“大人,不好了!”
“噗!”蒲大人被吓了一跳,然后烫着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老秦你越来越毛躁了!”蒲大人很不满意,掸了掸袖子上沾着的茶水。
秦主薄把一个大信封放到蒲大人面前,说:“大人您看。”
蒲大人瞪了他一眼,打开信封,一下子脸色就变了,问;“这这这……这个是从哪里来的?”
秦主薄恭敬地回道:“崔赖头家搜出来的。”
这两天因为春蝉的案件,大伙儿对崔赖头等涉案人员的情况都再熟悉不过了。
蒲大人愣了下,不由问道:“怎么会去崔赖头家里搜?”蒲大人到底在顺天府当了那么多年的府尹,马上就抓到了问题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