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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望舒醒来的时候,天都已经亮了,她眯了眯眼,头有些晕,身体也好像不是自己的,动也动不了。好半晌她才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正睡在一个破旧的木屋子里,动了动,忽然发现自己身上盖着被子,还被人抱着。她挣扎了一下,回头一看,是阿木尔。
卫望舒做起来,见阿木尔动也不动,脸色有些难看,不由用手背碰了碰他的额头,竟比自己的额头还烫。
浑身疲软的感觉让她知道自己发烧了,看起来他病得比自己还严重。
卫望舒叹了口气,先起身,四下看了看。这木屋看起来像是猎户住的,透过窗户能看见外头的山。阳光很好,暖暖的,毕竟是春末了,白天还是暖和的。
木屋子虽然有些年头了,但东西都不缺,有桌子、凳子和北方人常用的炕。还有个小的灶头,灶头上架着铁锅,边上有个水缸,里面还有些水。这会儿也不管那水干净不干净了,用手捧着先喝几口再说。而后用冷水扑了脸,总算Jing神了些。
卫望舒回头找了个碗,舀了些水走到阿木尔身边,将他的脑袋扶起,给他少许喂了些水。
许是胃里太空了,喝了凉水也不舒服,卫望舒便想烧点热水,走去端上柴火费了些劲儿点上火,忽然在水缸边上发现了一小袋米。
卫望舒不禁感叹,人生处处有惊喜啊。
她把锅洗了洗,烧上水,准备煮些粥。
其实这会儿她自己的情况也不是太好,背后被狼抓伤的地方还疼着,见阿木尔睡得很沉,便走到角落里灶头能挡住的地方,脱了衣服,取出伤药胡乱抹了些,然后又把破衣服重新穿回去。
因为衣服的后背已经破了,再这么穿着到处走也不行的,她又四下翻了翻,终于在一个木箱子里翻出了好几件穿旧了的男人衣服,也管不得脏不脏了,取了套瞧着干净些的先穿上再说。
收拾完自己,卫望舒才犹豫了一下,过去收拾阿木尔。
她把阿木尔前后检查了一遍,没有直接脱衣服,而是看穿在身上的衣服有哪儿是破了的。这么一看,发现他的衣服已经破得没形状了。
胳膊上的布料都要掉下来了,肩头也破了,背上也有一道浅伤,关键是衣服上、脖子上、手上,甚至脸上,都是血迹!一靠近他就能闻到很重的血腥味。她当然知道这些不会都是他的血,大部分应该是狼血。
仔细瞧着拨了拨衣服破掉的地方,卫望舒发现有两处伤口深可见骨,除此之外都还好,应该都是皮外伤。卫望舒用匕首小心翼翼地把他的衣服割开,瞧见了他身上好多狰狞的旧伤疤。
做土匪是舔着刀口讨生活,也真是不容易。
刚好烧了水,她便舀了些温水出来,用shi布给他先把伤口处理干净,然后细细的抹上药粉。她带的药粉自然是好的,可这伤瞧着比她的重多了,还得让大夫好好处理才行。
最后卫望舒用shi布沾了凉水放在他的额头,依他的身体状况,应该能撑过去才是。
在等粥煮好的过程中,卫望舒去屋子外头转了一圈,两匹马正站去一块儿吃草。她想了一会儿,又折回木屋子里,将挂在墙头的弓箭和箭筒取下,勾在逆袭的背上。
阿木尔的那把匕首,她也随身扣在了自己的腰间。
本来带着四仆和挽朱,卫望舒就只在身边藏了涂上迷药的小刀,这会儿觉得前途凶险,多个武器防身总是好的。想到昨天的狼群,卫望舒就有些作呕。
她甩了甩头,走回木屋里,坐在灶头边上用勺子搅拌粥。
阿木尔醒来的时候,粥香四溢。
这家伙就是闻到味道了饿醒的吧!
阿木尔坐起来,看看卫望舒,再自己身上被割得不成样的衣服,笑了起来。
卫望舒给他盛了碗粥,说:“过来吃。”
阿木尔把破衣服脱下来,露出了结实的肌rou和完美的身段,问了句:“我身材好吗?”
卫望舒瞅了他一眼,换一般女子早就羞得捂脸躲开了,她看他就跟看头猪似的,说:“还行吧,疤多了些。”
阿木尔愣了愣,真是醉了。
狼吞虎咽地吃了碗粥,阿木尔感觉好多了。
卫望舒说:“那边箱子里还有几件衣服,你去穿上吧,已经在发烧了,再光个身子就雪上加霜了。”
阿木尔放下碗的手顿了顿,“嗯”了一声,转头去箱子里拿衣服。这种感觉他有点不大适应,记忆中从来没有人提醒他要穿衣服否则身体会不好之类的话。
他是在土匪窝里长大的,生命中缺失的东西太多太多了。
因着自己奇怪的情绪,阿木尔穿衣服的时候有些走神,听见卫望舒出门也没多想,当他穿好衣服回头的时候,却听见了马蹄声!
阿木尔一惊,跑到门外,却见卫望舒已经坐在了马上,背脊挺得很直,逆着光他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只听见她说:“谢谢你救了我,但是我与你本不是一条道上的,世上美女多的是,切勿执着。”说完,她扬起了马鞭,动作漂亮地骑马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