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这是一种警告。”
“有危险?”
“对。”
易安歌也望着远方,沉默不语。
景嵘低头看着他,轻声问,“怎么?”
易安歌没有看他,“我在想,如果我们听他的,会发生什么,不听又会发生什么?”
“那要走下去才能知道。”
易安歌点点头,“你对前面的危险有定论吗?”
“暂时没有。”景嵘说,“派去的画眉都还没有回来。”
这就面临着是否要继续冒险的抉择。
讲道理,如果刚才来让他离开的人是解风或者封煜,那易安歌一定毫不犹豫的选择撤退。但在听说封睿和晏安之间的关系后,他瞬间产生了一种要继续走下去一探究竟的冲动。
这种意识是毫无道理的,等到易安歌发现的时候,他已经在思考应该如何面对未知的危险,而不是怎么和后援汇合。
撤退一次或许就会错过一些十分重要的东西,易安歌有这种预感。
景嵘也跟他是同样的想法,甚至比他更甚。但他并不表态,一切都由易安歌来做决定。
退,两个人可以回到原点,那个一无所知却还算舒适的状态。进,面对的就将是无可想象的险境,也许一不小心就会送命。
在经历过几次事件后,易安歌产生出一种面对险境的自觉。他会去思考危险程度,以及会给身边人带来怎样的麻烦。
“走吧。”他对景嵘说,“我们去找凯撒。”
景嵘看着他,半晌,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
既然确认一定会遇上敌手,接下来的路两个人走得异常小心。易安歌当然不会天真地以为晏安隐喻的危险是指地上的陷阱或者难走的土路,既然他会劝两个人回去,就一定是认为他们不可能解决的了那个困难。
说起解决不了的困难,易安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梦魇。那种非特殊手段抓不住的小东西,只需要稍微一发力就能让人睡着,能力再强的人遇到了都束手无策。
除此之外还会有什么呢。
就这样他们一路来到森林中央。这里应该是地势最低的地方,周围又起雾了,眼睛看不清前路的感觉实在是不太舒服。景嵘抬着他的下巴,凑近了说了句什么,易安歌感觉到自己的脑袋瞬间清醒了一些。
景嵘的唇离他很近,易安歌能感觉到他呼出的温暖气息抚过自己的脸颊。这种感觉说不上来好不好,易安歌推了他一下,让他离自己远一些,但手上并没有使太多力气。
四周没有画眉的影子,好像这里不是他们要找的目的地。但景嵘似乎认为这里就是最Yin的地方了,而且看这里的树,似乎也比周围的高上很多。
他们停下来做第二次整休。易安歌靠着树干坐下来休息,景嵘站在一边,用鸟鸣轻声呼唤着那些画眉鸟。
一直没有得到回应。连易安歌也开始担心起来,那些小家伙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麻烦。
等了很久,终于,从天边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鸣叫,易安歌和景嵘对视一眼,立即迎了过去,只见一只鸟从天而降,以极快的速度飞落下来,却没有刹车,直挺挺地摔在了二人面前。
这已经不是降落了,而是高空直坠,易安歌立即别过脸去,不忍去看那个场景,景嵘的身体也是一僵,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拉着易安歌后退,绕开了鸟的尸体,向他们来的方向退去。
“带着你的匕首,”景嵘在他脑海中说,“一直跑,不要回头。”
易安歌猛地看向他,“什么意思?”
“这里有问题。”景嵘用极其轻的声音说,“你顺着我们来的路往回跑,这个时间,解风应该已经到了。脱险之后在外面等我,我很快就到。”
话音刚落,他用力揽了一下易安歌的腰,像是完成了一个不甚结实的怀抱,然后将人往外一推,道,“走!”
易安歌头也不回地开始奔跑。
他听见身后传来狂风呼啸的声音,夹杂着极其混乱的落叶飞絮,连他脚下的叶子都开始不安地躁动。他只能一直加速,每抬起一脚,后面的风就如约而至。他没有机会回头,也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能凭借记忆向着最初的方向狂奔而去。
不知道跑了多久,感觉身后的风力小了下来,易安歌才逐渐停下,安抚着自己狂跳的心脏。
心脏跳动剧烈得像是要爆|炸,他耳中嗡嗡作响,视线也模糊了,肌rou酸胀得厉害。他整个人都瘫软下来,等意识恢复的时候,易安歌发现自己正躺在地上。
地上很凉,落叶没有之前那么多了。这个发现令易安歌心里一紧,立即起身去看四周,发现这里的景色自己从未见过。之前走过的地方全部都是高耸的树木,而这里全部是垂柳,叶子都是深绿色,脚下零散飘着几片落叶,已经腐化成灰,一踩就碎了。
四周的温度降了很多,皮肤一片冰凉。易安歌抱起双臂搓了搓,开始思考应该往哪里走。
就在这时,一阵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