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觉。
这身形不久前才见过,易安歌再熟悉不过,问,“晏安?是你吗?”
那人没有说话,静静的站着。
不对。易安歌感觉到了,改口道,“封睿?”
封睿缓缓走出来,道,“我还以为你只是个吃软饭的,没想到胆量真不小。”
易安歌勾起嘴角,没什么感情地笑笑,“习惯了。”
他指了指头顶的鸟,“凯撒找到了,这里没我的事了。”
说着他就要走,忽然浑身一顿,向下看去,只见自己的脚上不知什么时候缠满了藤蔓,动弹不得。
封睿在一旁淡淡地说,“急什么?”
“……我的工作结束了。” 易安歌努力镇定地说。
“那倒是。”封睿冷笑一声,“得谢谢你们,替我去老家伙那儿走了一趟,不用我亲自过去。”
易安歌不动声色地挣扎着,“所以,放开我。”
“你的工作是做完了,但我的没有。”易安歌听见身后传来轻微的摩擦声,似乎是封睿在缓缓向自己走来,奈何身体动弹不了,不敢轻易向后看,只能梗着脖子硬挺着。
他听见封睿在他耳边,用一种奇特的、充满了诱惑力的语气说——
“既然来了,就别走了吧。”
第54章 被困
柳树林中肆意呼啸的冷风勾起易安歌的衣角,在那之下的皮肤一片冰凉。封睿靠得很近,易安歌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打在自己耳边,带起一阵极其不舒服的酸痒。
他不喜欢封睿的气息。跟景嵘比起来,实在是差得太多了。
封睿似乎注意到了他的排斥,冷笑着又向前靠了靠。易安歌忍无可忍,呵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应该知道,”封睿冷冷地说,“跟景嵘在一起就是个错误。”
易安歌嗤笑一声,“不,我不知道。”
这种气氛下他当然不会理解错这个“在一起”的意思,便问,“你和景嵘有过节?”
冤有头债有主,就算封睿和景嵘是表面朋友,这个账也不应该算在他的头上。现在被困在这里,他实在是冤枉。
意外的,封睿没有表态,而是沉默地看着他。
这种被人凝视的感觉十分不好,易安歌皱了皱眉,强忍住不适感,问,“他现在在哪?”
封睿说,“谁知道呢。”
“……你这样跟上次见面很不一样,”易安歌说,“是转性了,还是……本性如此?”
他现在纯粹是在拖时间,也不知道景嵘那边好不好脱身,如果脱险……不知能不能找到这里来。
头顶凯撒飞了起来,封睿看了一眼,不太在意它会不会飞远,又将目光转向易安歌。
易安歌撇撇嘴,“为什么是现在?”
他不太明白,如果现在封睿展现的是他的本性,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暴露?他跟景嵘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了,景嵘也没有特别防范他,如果之前那么久的铺垫是为了现在折腾他一个普通人,那实在是小题大做。
除非……封睿认为这是一个机会。
一个除掉他和景嵘的机会。
“你很聪明,”封睿说,“自己想。”
“那你可真是难为我了。”易安歌说。
“我知道你的身份。”封睿后退几步,靠在一棵柳树上,“易明光,他藏得可真好,我一直以为他早就死了,没想到还留了个后。只可惜当初那场车祸,没把你一起带走。”
听他这么说,易安歌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骤然加大,胸口涨的发闷。
“你什么意思?”他冷冷地问,“你怎么知道我父母的事?”
“问我?”封睿呵了一声,“你为什么不去问景嵘?”
他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我都忘了,他什么都不肯告诉你。”
封睿笑着,像是在嘲笑他跟景嵘两个人的貌神合离,“我本以为他对天天带在身边的人有多宝贝,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那个闷葫芦样。”
这些话说得易安歌心里很不舒服,尤其将父母的死因跟景嵘搭在一起,这种莫名的牵扯令他加倍地感到难过。
是啊,封睿说得对,景嵘什么都不肯告诉他。
三言两语就被戳中心事,易安歌只觉得心口疼得爆|炸。封睿以他的样子为乐,站在一旁抱着双臂,大有幸灾乐祸的架势。
听着穿梭在柳枝中的风声,易安歌闭上了眼睛。
不可以被封睿蛊惑,无论是父母的死因,还是景嵘跟自己之间的关系,都不是眼前的重点。景嵘还身处险境,前路未卜,他必须尽快自救。
可即便再怎么自我催眠,脑海中总有一个声音在说,不要欺骗自己了。
我没有。易安歌在心中对那个声音说,我相信景嵘。
真的吗?
无数个画面在他眼前闪过。初次相遇时沉默而冷峻的男人、幻化而成的巨大鹰隼、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