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梦绕。并不是一个子虚乌有的传言就能动摇他的心性。溟从小在剑神山长大,甚少接触外界之人。众人只知道溟和南疆百蛊盟温菊秀要好,那白衣男子似乎并没有什么证据证明他的存在。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他想,溟对于他来说,就是这样的。
他的与世无争,一直持续到亲眼看到溟和那个白衣男子相会。
那一日,他像往常一样躲在草丛中,等待溟练剑回来,然后送上两个馒头。但是这一日,溟迟迟没有来。他知道,爹爹已经回来了,所以心里便涌起了一股不安之情。
他悄悄地爬上山,躲在山岩后面观望。看到一袭烈烈的红影,心中长舒一口气。
但是,溟在那里干什么呢?看她并没有舞剑,那他站在那里,是在干嘛?宁淳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看到溟的旁边,是一个白衣的身影。
月光下面容看得不甚清楚,但是那个背影却透露出一种挺拔的超然之气。
“渊哥哥,你能出师了吗?”溟甜甜地笑着,这是宁淳所从未看到过的。
“对啊,我现在是医神了,等将来阿溟成了剑神,我们就成亲。”渊轻轻刮了一下溟的鼻子。
溟一听到“成亲”二字,立刻羞得脸通红忙不迭低下头去,脸靠在他的胸膛上:“还很远呢。”
渊伸开双臂,将溟揽入怀中:“不会远的。”
宁淳只觉得溟那种甜蜜中带着依赖的笑容深深地刺痛着他。
原来,那个传闻是真的。溟真的名花有主了。
宁淳的心,一下子变得黯然。随后,又是一股不甘升起,难道,自己多年的暗恋,就要这么为他人让路吗?
那人是医神,溟是剑神,好一个门当户对!宁淳从来闲散,尊贵的身份和锦衣玉食的生活让他几乎没有什么追求。但是这一刻,他的心却深深地被刺激到了。
如果,我有一天比他还优秀,更能与你相配,你会不会选择我呢?
那一天,大师兄宁淳走了。他说他要出外游历。临走的时候,还意味深长地拍了拍溟的肩膀。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下一次见面时,我一定不会比那人差!宁淳在心里暗暗发誓。
溟觉得这个师兄有什么细微的地方不一样了,但是,又说不出来到底是哪儿。她笑着与他道别,并祝他一路顺风。
事情好像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溟的剑神剑法练的越来越炉火纯青,现在,剑神一门至高深的剑法,她只差最后一招还未完全领悟。等她领悟了那一招,宁元就会退位,她就会成为新一代的剑神。
想到渊已经是医神了,她练的也更加刻苦。剑神一门的长老们都夸她有“磐石之志”,然而却不知道如此坚定的志向是渊给于她的。
有朝一日,他们一定要并肩站在世界之巅!年少轻狂,他们曾经有这样的愿望,哪怕得岁月荏苒,哪怕物是人非。
终于,溟练成了那一招。
那日,是新剑神的登封仪式。溟素面朝天,仍旧是一袭红衣,就像一团燃烧的火焰。刚长开的面貌,已经呈现出女子少有的英气。她在全剑神门下的弟子敬仰的目光中,走到了那个世代属于剑神的位置,坐下。
宁元将剑神之剑递给她,溟就拔剑起舞,全套的剑神剑法,如行云流水一般。红衣墨发翩然,华丽的火芒令人眼花缭乱。
殿堂众人中,有南盟之人,也有北盟之人。他们无一不是拍手叫好,溟在人群中细细搜寻着,搜寻着她两个心心念念的身影。
一个是温菊秀,她从小就要好的朋友。温菊秀生于南疆百蛊盟,却半点不会蛊术,整日在南盟中,鲜少回南疆。她与溟是义结金兰的姐妹,却胜似亲生。
温菊秀,人如其名。温润、秀雅,少女身着水蓝色长裙,浅笑着朝她招手,溟也投去一笑。
另一个自然是渊,却不太好找。终于,在一个没人注意的角落,她看到了他。他脱下了平日里穿的一袭白衣,换上了剑神门下外门弟子的装束。他用了易容术,看上去不惹人注目。虽然容貌已改,溟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他对她露齿一笑,溟对他眨眨眼儿,随后挥剑的动作中更添了几分柔情。虽然剑神剑法宗旨不在柔,但是如此使剑,却别有一分风情。剑法舞完,代表她已经学会了所有剑神剑法,并能熟练的运用出来。经此之后,她便是剑神一门的新主了。
溟是史上年纪最小的女剑神。她不过才十六岁,眉眼还没有完全长开,正是豆蔻年华,风华正茂。她性情直率爽快,笑的时候更是像阳光一样,温暖人心。
她身上好像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江湖人的气息,光明磊落,胸襟坦荡。所以她继承剑神之位之后,不管是门内还是门外,黑道还是白道,都不会找她麻烦。
她做事雷厉风行,剑神一门在她手里也算欣欣向荣。
只不过,那时候的事情,已经没有多少人记得了。人们对一个人的记忆总是很浅显地停留在他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