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的刘温大抽口气,怒不可竭地指着床上二人,
“你你你你,你、你们这两个jian——”还未待他后面几个字蹦出来,一眨眼的功夫,又一个枕头被拦截在刘温鼻前,吓得他瞬间一个激灵,密出了层冷汗。
瑾儿仿佛见怪不怪,卫儿凌抽身的时候便慵懒地往床被里一缩,露出墨般的长发和一双莹亮的大眼。卫儿凌赞赏性地亲了亲她的额头,转眼伸出光洁修长的手臂勾过外衣旋了一圈披在身上巧妙地阻挡了外界的目光,下了床来,慵懒地一掠头发,满脸冰寒地抱臂而立,随着他微阖着眸子的注视,迫人的气势迅速扩散。
“二位有何贵干?”
正事才进行到一半呢!两个杂碎,要是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就拧断你们的脖子!
文钦的眼皮跳了跳,面无表情的脸面底下,波涛汹涌,那股仿佛被狼群盯上一般从感官上直接传递而来的最原始的恐惧让他忍不住热血滚滚越渐兴奋。
毫无所知的刘温毫不识势地扑上去握住正浑身冒寒气之人的双肩,痛心疾首:
“你是我刘温看上的人怎么可以和别的女人鬼混你怎么可以以以——”
警惕着文钦的卫儿凌见那神色呆木的男人撩起袖子仔细摸着因为激动泛起的鸡皮疙瘩,那种仿若对外界毫无知觉的专注,让他有些不明所以而对刘温一时疏了防备。
冷眼看着刘温莫名其妙的悲愤和碰触——哪里来的鬼玩意儿?见他毫无放手之意,外放了丝内力便把刘温震飞出去老远。
文钦的动作很快,卫儿凌亲眼捕捉到刚才还呆愣愣的男人瞬间平地飞窜出去接住刘温的身手,不简单,十分不简单。这人的轻功,怕是和神府岛上江湖排名前十的“青云平步”不相上下!
卫儿凌突然失了应对的耐性,身上的药性还未了结干净,心态如此浮躁,和这种程度的对手打起来,不讨好的是自己。
一番思量,卫儿凌毫不犹豫地抓起一旁的衣服三两脚走到窗边,平地飞身而起踹开了禁闭的窗子跳了出去。
他走到窗前的一系列动作做的太过自然随性,毫无仓皇之意,以至待他破窗而出文钦才发觉他的意图时,想追都已经来不及了。
刘温坐在地上痛哭流涕,大呼了数声美人别走,鼻涕眼泪擦了一大把了都不见人理他,于是死了爹似的抽抽嗒嗒地走到还树立在窗边遥望夜色的文钦身边。
“文钦,你一定、定要帮我、我找、找到美人......”哭诉着,隐约听见身边人喃喃着什么,细细一听,只闻向来惜字如金的男人气息不平地从喉中颤抖着发出兽般压抑而嘶哑的低语:
“......杀了你,好想杀了你啊......”
根本不用看现在那人的脸是如何凶恶鬼刹,从头到脚,刘温已经冻得直掉冰渣......
而卫儿凌,是不可能走远的,那他去哪儿了呢?
很明显,直冲着雷痕的房他就去了!
话说那边的雷痕事儿正办在兴头上呢,老鸨眼色不错,找来的姑娘既年轻又漂亮还知情识趣,怎么也算得上是个牌姐儿——他雷痕逛窑子不是什么人都要的,一来倒贴的多,他老大看不上,二来,有些姑娘身子不净,一旦染上什么他不得跌脸跌回老家村去!那姐儿一进门二话不说就红着脸千娇百媚地往他身上倚,这摸摸那揉揉把雷痕挑拨得兴致老高,正是雷痕想要而需要的——先不说雷痕一甩手就是一百两,人家姑娘就算是个牌,那成天对着的多是上了岁数的,脑满肠肥挤眼歪牙的,难得遇着个雷痕这俊的男人,能不心花暗放,热情周到么?
好嘛,卫儿凌吱呀一声打开窗子从外面衣衫凌乱鬼似地爬进来,吓得人家姑娘娇颜色变,魂飞魄散,含在嘴里的东西瞬间遭了头殃!
痛得缩起了腰背脸色惨白的雷痕低吼一声,抬手就把人家姑娘的下巴卸了,迅速从那张红唇中退出身来。雷痕一看自己要命的地方明显显一排齿印,看了看吓得瞪大了双惊恐的眼捂着自己无法关合的下巴面若死灰的牌姐——可怜的人儿,触到雷痕的视线呜咽一声往后直退,缩作一团瑟瑟发抖。于是雷痕把眼一横,投向笑嘻嘻浑身轻松地走过来的男人身上。
“你想死么?”雷痕的脸前所未有的Yin郁,说话间那上下两排的大板牙能把卫儿凌整个碾成rou沫沫。
卫儿凌依旧笑嘻嘻,笑嘻嘻地近到床边,笑嘻嘻躲过雷痕的拳脚一把抓起涕泪横流的牌姐儿,好看的手指一拉一托利落地将美人被卸掉的可怜下巴接上,笑嘻嘻拉开房门单手把美人丢出去,笑嘻嘻甩给老鸨十两银子放话,“给这位姐姐找个大夫看看,嘴巴关牢点儿。”收到老鸨忙不迭的点头,笑嘻嘻地关上门——回头,满脸狰狞之色。
雷痕一直丝毫不放松地警戒着卫儿凌的一举一动,看着他笑得满脸无害的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看着他周身看似自然却仿佛一触即发的氛围,待看清那人关门回身后的瞬息而变的脸面,就像得到某种验证般,雷痕在心中冷笑数声。
雷痕慵懒地单腿支起靠在床栏上,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