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环了,只能被案件事实反证——如果最后,证实是师雩杀了人,那么我们可以从凌乱的现场推断他的Jing神状态可能存在问题。”
“Jing神鉴定的证据价值失效了……或者说,Jing神鉴定的结果,和现场分析的结论产生了矛盾。”解同和并不笨,只是尚未适应刘医生的说话风格,“现场来看,凶手的Jing神状态应当很异常,但师雩的Jing神是正常的,这……”
“本案的疑点,并不止这一件,”刘医生说,“仅从我接触到的部分来看,如果没有师雩告诉我们的dna新型增殖技术,那么,我们掌握到的线索,仅仅只是,师医生和哥哥的母亲并没有血缘关系,反而和弟弟的母亲这一系家族,存在血缘关系,真能证明什么吗?你能说师医生是师雩吗?不,你不能,如果当年,他们父亲两兄弟决定易子抚养呢?要是互换身份发生在师霁、师雩都还不知世事的时候呢?师家人,现在我们唯一接触到的就是师医生,他所有的近亲都死了,如果他不说的话,就现有的证据,警方甚至都不能起诉他冒用身份、非法行医。4时以后,他完全可以完好无损地走出看守所,警方能做的,顶多是录入他的dna信息,看看之后会不会有更多的线索浮现。”
“确实如此——但,就算他不说,这也只是时间问题了,新机器已经到了s市,十六院的dna技术中心,和警方关系紧密,这项新技术总会被我们知道的。这么大的突破,我当然会想办法再做一次dna分析——就算我没想到,胡悦她……”
得到技术突破的消息以后,胡悦当然会推动再做一次dna增殖,不管凶手是谁,掌握到dna信息,就可以入库比对,这是无论如何都要做的事,胡悦点了点头,“是,而且,师医生是认为警方手里握有他的dna数据的,所以……”
“所以,从他知道dna技术又有了突破那天……不,从刘宇落网那天开始,他大概就以为,这一天,迟早会来。”刘医生分析着,“你知道犯罪嫌疑人最怕什么吗?”
胡悦未来得及回答,解同和已说,“等待。”
“没错,就是等待,等待着哪一天也许就会露馅,哪一天敲门的也许就是警察……对他们来说,杀人不可怕,等待才是最可怕的。也许,师医生就是厌倦了等待,毕竟,就算这一次没有成功增殖,技术仍然会进步下去,在证物完全消耗殆尽的那一天以前,他的人生都处在不确定的状态中。他今年已经三十多岁了,一般人在这个年纪,都会想要安定下来,”刘医生说,“很多犯罪嫌疑人自首就是出于这样的心理,他们实在是受不了这种生活了,只想要全部说出事实,只求一个结果。”
“你看师医生像是这样的状态吗?”解同和问。
“你说呢?”刘医生反问。
解同和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刘医生说,“我出去的时候,你的同事已经有人进去做笔录了,我听到了几句,好像除了承认自己就是师雩以外,他什么问题都没回答,而是要求联系他的律师。”
“好歹这还是承认了一件事,”解同和松了口气,宽慰脸色一样变得难看的胡悦,“铁证如山,你怕什么?慢慢审,这些疑点,都有搞清楚的一天的。”
“我想问……实践中,未经搜查令提取的dna证据,能上法庭吗?”
但胡悦并不是因为师霁的对抗性态度而担忧,她想到的是另一件事,“我……我在拖时间的时候,告诉了师……师医生,今天之所以划他一刀,拿走纱布,是因为你已经删掉了他的dna数据……”
也就是说,师霁已经知道,刘医生取走比对的证据,来源非法!
警察与心理医生的脸色因此都是一变,刘医生锐利地看了胡悦一眼,她没说,但胡悦明白她的意思——她的智商,被师霁……不,被师雩压制了,那句话,不该说的,她说了。
“……没事,反正,既然他自己承认了自己是师雩,那么他就犯有冒名顶替罪、非法行医罪,警方对他的拘留是完全正当的,dna比对,经过正式手续,再补一个就行了。”解同和的脸色也不好看,但很快调整过来,反过来开解胡悦,“既然他已经知道你故意偷取沾血的纱布,就是你不承认,他自己也能想明白的,不差这一句话。”
理是这个理,但这和亲口告知终究是不一样的。刘医生摇摇头,站起身说,“他应该还是想合作的,否则没必要主动承认自己是师雩,建议你们在审讯中多怀柔吧。”
她这是有告辞的意思了,胡悦脱口而出,“您这就要走?”
刘医生和解同和对视了一眼,解同和已有些了然,胡悦意识到,她今天一整天的表现都不是平常的水准,解同和已经明白了,但她还没有。
“证据已经出来了,这个案件,确实和刘宇无关,专案组也就没有再插手的理由。”但刘医生不像是师霁,她很宽容,依然仔细对她解释,“甚至,s市这里,其实也没有管辖权,真正有权处理这起案件的单位,是a市公安才对。”
她对胡悦笑了一下,胡悦这会儿,再迟钝也懂了:专案组最后转移到s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