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的摇头。
“你怕什么,我们都是男人。”我这么一说,他才放下手,但仍显得很不情愿。我将他身上的粗布长裤脱下,笔直修长的双腿露了出来,白皙的右侧膝盖上有一处颇深的伤口,似乎是摔倒时被石头磕破的,而粗布不吸水,所以开始我没瞧出异状,刚才走了半天的路,一路裤子磨着伤口,这才渗出血迹来。
我走到床前,撕下一块床单,俯下身为他裹伤。他将两腿略略分开了一些,我的眼光无意的扫过他的腿间,忽然觉得……就算是两个男人……也似乎有点不妥。
“你就在这慢慢呆着,没事做无聊了就叫姑娘进来陪你,”我说,“等过了今晚你再走……”
他不说话也不点头,只是看着我。
突然间门帷掀开,老鸨慌慌张张的跑了来,说道:“小……那个少爷,门外来了一帮人,几十个呢,都是凶霸霸的样子,说要找人,要搜我们醉情院,这个,可非得放进来不可了哪……”
我跳起来:“是不是头绑白巾身穿青衫,还背着剑的?”
那老鸨一拍腿:“一点不错!你怎么知道?”
我咬牙切齿道:“这还有没有王法了?!这年头娶了老婆,连嫖院都不许了吗?”
“这话怎么说?”
“实不相瞒,我上个月刚成亲,没想到老婆如此泼辣,不准我出来嫖院。我偷偷出来嫖一次,她竟找来这么多人搜查我……”
老鸨顿时了然:“原来如此!”
第九章
老鸨身后众ji议论纷纷:“如此蛮不讲理的女人,少爷不妨将她休了,天天来这里玩个痛快!”
我苦着脸说道:“眼下还休不得,若是事情闹大,我爹非打死我不可。大家不要惊慌,每个人再给二两银子,人人都有,决不落空。”我从怀里又摸出十两银子,交给老鸨,吩咐:“快去给我备一匹马,等在后门口,再拿两件男人的衣服过来。”
那老鸨赶紧接了银子出去,回来说道:“前门都快被他们打散啦!后门口暂时还没人,你们赶紧些!”我大派银子,骂道:“这个泼妇,尽坏老子好事,连玩都玩不尽兴,还不如休了干净。众位姐姐,要是他们硬闯进来,千万好歹拦住他们,别让他们上来。”当下把身上的银两都拿了出来。
众ji群情激愤,无不雀跃,说道:“少爷放心,悍妇上门闹事我们见得多了,哪天不遇上个一遭两遭的?要是这点人都拦不下来,还做什么生意?”
我拿着两件男人的衣服回到房间,那衣服是供通宵宿欢的嫖客换洗之用,镶着白底青花的花边,做的甚是考究,还薰了浓香。我对那男子说:“快点换上衣服,后门有马,赶紧逃走吧,这里我暂且先拖着。”那男子拿着衣服,犹豫了一下,当即换上了。
前门口那老鸨已在破口大骂:“大白天的撞门闹事,难道想打劫么?醉情楼是你们说查就查的?臭婆娘别以为人多就能算老几了,自己没本事,老公才会到院子里来寻欢作乐!惹毛了老娘……啊哟……竟然想动刀子么?青天白日还有没有王法了?杀人啦!!杀人啦!有人杀人啦!!”
我一听,知道青城派弟子必已将门撞破,当即将那男子推向后门:“快走!快走!不然来不及了。”
那男子回过头,深深望了我一眼,又是揖了一下,轻挥衣袖转身便出门上马。衣襟飞扬之处,长发翩然,策马飞驰,惊鸿一瞥,背影竟是说不出的潇洒风流。这身ji院长衫设计的倒是不错,要是他一路上遮住脸,说不定还能迷倒一片姑娘。
我转身回房,慌慌张张叫gui奴给我打水洗脸,将脸上污泥擦了个干净,恢复了本来的面貌,再换上一身男装。正系腰带,只听得楼下兵刃相交之声大作。青城派弟子竟在ji院动起手来,将拦在门口的老鸨和gui奴推得左右摔倒,众ji正联合一致阻住他们。一时之间,ji院中呼声震天,骂声动地。
青城派弟子毕竟不可对女人出手,转而砍起ji院的物什,犁木桌椅,红木床榻,乒乓咯喇之声不绝。老鸨冲上楼梯,惊叫:“小少爷……拦住不啦,他们在砸东西!!”脸上肥rou直抖,口中念佛,心痛无已,猛然一惊,“咦,小少爷,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将梳理整齐的头发匆匆绑好,说道:“赶快叫两个模样好点的姑娘上来,其他人拦不住就别拦了,让他们来搜吧!!”
只听一人说道:“你五人搜东边,他五人搜西边,我们搜楼上,要是见到那男的,要拿活的。他没武功,抗拒不了。当心他身边那小子。”
我拉着两个ji女,在房中大剌剌的坐下,六个青城弟子走了上来,粗声问道:“你在做什么?”
我怀搂一名ji女,说道:“兄台当真明知故问。在ji院之中还能做什么?我自然在嫖ji。”那ji女身上浓香扑鼻,听闻此言对我咧嘴一笑,一股大蒜气味直冲而来,香臭交融,将我熏得晕头转向。
那六人打量了我们几眼,其中两个之前跟我还交过手,倒也没认出我来。转身正欲离去,忽然一人说道:“我瞧他很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