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轻轻解开我右手上的粗布条,取下那几根脏兮兮的树枝,用巾帕小心裹住我的手腕。
我鼻子一酸,竭力忍住,身上还是忍不住颤抖起来。
苏澈抬头看着我:“痛吗?”
眼睛红红的。
“不痛。”我说。
苏澈低下头,开始继续为我包扎上药。他的动作很轻很小心,就像过去每次我受了伤,他都那么仔细的替我包扎一样。他的呼吸拂在我的手上,暖暖的,痒痒的。
那一刻,我恨不得自己手上受的伤再重上十倍,他永远也包扎不好。
“好了。”苏澈将绷带打上最后一个结,又拿出另一盒药膏,用手指沾了一块出来,轻轻的抹在我的额头上。
要不是他为我擦药,我都没发现刚才磕头太过用力,脑门上青了一大块。
苏澈站起身来,想了想,又将药膏和剩余的绷带都放进我的怀里。
我低下头来。眼里不争气的又蓄满了眼泪。
“师父怎么了。”我问,“他老人家看上去不怎么好。”
“武林大会在即,他练功出了点岔子,现在一点内力都提不起来。”
短暂的沉默。
“师哥,你信不信我?”我问。
“我不知道。”苏澈扭过脸去,我看不到他的表情,过了很久,他才转过脸来,只是眼圈更红了“你走吧。别再让别人看见了。”
“你们要多保重。”我低头走了出去,末了,回头补了一句,“师哥,我一定会回来的,你要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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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躺在床上,想到苏澈白天为我包扎换药的情景,感动的辗转反侧,根本睡不着,手腕肿的老高,心里却是甜蜜蜜的——师哥还是那么好,将来等到他知道我是清白的,肯定还是会像以前一样疼我。
又想到师父的样子,不由我不担心。苏澈虽只是只言片语,轻描淡写,我却是能大概猜出个十之八九:武林大会即将开始,比武夺帅,推选武林第一高手是少不了的,既然目的是为了团结一心,铲除魔教,那么势必会推举出盟主或带头人。浮剑山庄是中原武林的名门,是武林大会众人关注的焦点,即便不去争那个位子,也必须全力以赴,可不能让他人看得轻了。
师父肯定是在这样的压力下加紧练功,而内功休息最讲究心气平和,专心致志,欲速则不达,进境是半点也勉强不来。师父一急躁则难免走火入魔,他老人家内力深厚,走火的后果也相应更加沉重,现在竟到了无法运起内力的地步,看他早上的脸色,委实伤的不轻。这可如何是好。
思前想后,绝对不能就这样放着师父的伤不管,师父对我有养育之恩,浮剑山庄的众弟子估计找不出内功比我更好的了,无论他相不相信我,我都要试一试助他恢复内力。
次日一早,我便来到了师父的房间。轻轻敲了敲门,听师父说“进来”,这才推门走了进去,但见师父还是面色枯槁的盘腿坐在床上,似是勉强运功的模样,然后长叹一声,将手放了下来,睁眼见是我,神色一凛:“你怎么又来了?”
“师父!弟子来看您。”
“你已不是浮剑山庄弟子,我昨日虽答应若是容止危当真为你所杀,会考虑将你重新收回浮剑山庄,但也要等到一切证实之后,现在口说无凭,你不能随便来这里。”师父冷冷的说,“其欣,出去。我不想再犯下大错。”
我跪在地上:“师父……弟子没有恶意,只是听说您练功走火,提不上内力……”
“谁和你说的?”
“师哥。”
师父皱紧了眉头,显然十分恼怒:“澈儿越来越不像话,这等事竟对外说。”
听到自己成了师父口中的外人,我心中实在不是滋味,但仍然继续说下去:“师父,武林大会在即,弟子想助师父运功疗伤,恢复内力。弟子已将本门心法练到了第八层,一定能帮的上师父的忙。”
师父怒道:“你已经不是浮剑山庄的弟子,如何能继续修炼?”
我磕头道:“是,是……弟子有罪。弟子是为了杀容止危,给康儿报仇,才坚持修炼的……武林大会在即,您是浮剑山庄的掌门,不可能不出手,弟子虽不能光明正大的替浮剑山庄上场,也想为师父稍尽绵薄之力,只是想给师父疗伤……”
师父无语的坐着,隔了很久才说:“其欣,以前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会相信你,无论你做什么我都由着你,现在看来这样反而是害了你。我不知道你是否真与容止危有染,但因你带路失踪,造成众多武林人士被残害,康儿也死于非命,却是不争的事实,你让我如何再信你?若我信了你,又如何对武林同道交待,如何对得起九泉之下的众位同仁?”
“师父,弟子千错万错,也是您一手带大的,您就算不相信我,我也不能看着您受伤却袖手旁观,弃之不顾,更休提趁人之危,对您不利,那样的话简直是禽兽不如。”我求道,“师哥既然告诉了我您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