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小湛去打网球。”
“他会打么?”
谢篮眼角抽了抽,“这,您都不知道的事,我怎么会知道?”
文游也不知在和谁置气,反正气是撒在谢篮头上了,他哼了一声,埋首继续手上的工作。直到谢篮双.腿发麻,忍不住拿鞋尖在地板上点了点,文游才沉声道:“他身体不好,还是免了吧。”
“这么说?”
“就这么说。”文游冷淡地道。
苏渭有没有鬼,文游不知道,可那天如果不是湛火发现保镖跟着他,说不定人就跑了。他跑不掉,心里生闷气,转过头拿铭鲤的事讽刺文游从前爱孟子清,把人爱废了,转眼又装模作样爱他湛火。
湛火不稀罕他的感情,这点文游清楚,他表面上不在意,心底窝火。人有感情,是患得患失的动物,他不想伤湛火的心,只好百般忍耐,偏偏湛火冷静得出奇,脸上不显,心底算计怎么离开。
文游倾注太多感情在他身上,一眼就能看穿湛火的所思所想,倘若两情相悦,这种能力便如锦上添花,可湛火心里没有他,文游越清醒,越痛苦。
就像绵密的针扎在心口,让人难以呼吸。
文游情绪不对,难以控制心头的焦灼,一把将笔掷到桌上,笔尖刷地滑过桌角蹦到地板上,数百万的笔瞬间报废。他接通秘书室的内线,“请苏先生到家里来,让他们好好招待。”
*
文家备着网球场是苏渭没有想到的,他原打算做好人邀湛火出去,谁知文游连他都防。
这么看,也许是真的动情了也未可知。
自打到了青市,谢静就在和他冷战,一连几晚彻夜不归,也不知在忙什么,也许是故意不想见他。不过苏渭懒得管他,自己开车出门,抵达后正好在文家吃午饭。
“少爷吩咐了,您如果想运动,可以去体育馆,会有专人陪同。”
苏渭一听便笑了,文游这样防贼一般防得水泄不通,未免夸张了些。
对面的青年面色苍白,乌黑的眼睫颤了颤,大抵实在心里大呼失策。苏渭笑道:“老郑,我和小湛投缘,闲着没事约他打网球,你们没必要紧张,搞得这么郑重,我都不好意思打搅了。”
“您这是哪里的话,您登门我们自然欢迎之至,只是湛先生身体不好,文总叮嘱我们多上点心。”
苏渭将目光转到湛火身上:“你身子骨弱?这么年轻身体垮了可不行。”
郑管家骤然警惕,接道:“这……”
“之前出了点意外,以后养养就好。”湛火淡淡回道。
苏渭哦了一声,“我就说,看你的身量,体质应该不错才对。年轻人,多注意点,慢慢就好了。”他说完,目光转到斜右方的大鱼缸上,“这小东西挺别致的,没想到文游还有心思养鱼,他那只猫呢,还养着在吗,不怕鱼被叼了吃了?”
湛火不自觉看过去,鱼缸是开放式的,sapphire如果要吃,还真挺容易。
苏渭眼中闪着Jing明的光,仔细打量鱼缸,“这是从贺老板那儿拿来的吧,上次见面我看你在铭鲤池边上待了很久,看上去很喜欢这条鱼,他想讨你欢心,特地弄了过来?”
湛火一愣,鱼是文游前两天带回来的,是不是之前那条,他还没注意。苏渭说文游想讨他欢心,倒不如说是某种反击,两个爱的牺牲品困在同一间屋子里,不失为一种讽刺。
苏渭见他没说话,便笑笑,自然而然转移话题。两人用完餐,苏渭拖着他去打网球,几个佣人要贴身跟,苏渭一个眼刀扫过去,“怎么,不相信我,不会把你家宝贝疙瘩弄伤的,适当运动对身体有好处。”说完,便把门关上了,连球童都没要。
网球场在四楼,两个人爬楼梯,爬上去,倒是苏渭先累了,他撑着膝盖看湛火气都没喘一个,顿时有点怀疑谁到底才是病人。
两人挑好拍子来了几个回合,湛火很快就落败,坐在地板上发呆。苏渭递了瓶水给他,“你上次说有时间打网球,我还以为你是个高手呢,怎么比我还菜?亏我还辛辛苦苦跑过来讨教。”
湛火没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他发牢sao。
“你故意诳我的吧?原以为能出去一趟,没想到文游看得这么严。我说你们这些小年轻,真是一肚子鬼机灵。”苏渭狡黠地笑道,他已经年近四十,看起来却很年轻,加上性格宽厚有趣,很招小辈喜欢,这也是为什么湛火敢主动开口约他出去打网球。
苏渭自然是有点惊讶的,只是站在不远处的谢静和文游结束谈话过来,这才按捺住心中的疑问。回到酒店之后闲得无聊,又经常想起湛火,无论如何也想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开口提出邀约,遂主动打电话到文家约湛火出来。
“您倒茶时手指微微抽搐,手腕泛红,掌心还有几颗水泡,加上您说过您不打篮球,所以我猜测可能是在学打网球。”
“就这样?”苏渭好奇地问。
湛火点点头。
苏渭钦佩地笑了,体察入微又满怀勇气与执行力的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