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步走到梁泉,虽然身体微颤,但还是坚定地说道,“外乡人,我可以带你去找陈长老,但是你需要放过他。”
那是个打扮很质朴的女人,但是眉眼温婉,未语先笑,便是现在的情况下,也非常美丽。
梁泉一言不发地收回了长剑,谁也看不清楚那柄剑是怎么消失的,却没有人敢说话。
这道人冷若冰霜,看起来不好相与。
顾小道士在梁泉跟着那姑娘离开时回头看了眼被扶起来的青年,忽而偏头说道,“你们的姻缘线要断了。”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青年的手腕,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青年脸色大变,越发惨白起来。
梁泉在顾小道士跟上来时淡淡说了声,“顽皮。”
顾清源嘿嘿笑道,他还没有厉害到那般程度,只不过是着恼这里的人,随口编了一句话罢了。这位姑娘如此紧张那青年,两人面容又不相似,顾小道士自然猜出来他们的关系。
梁泉耳力异常,自是听到了顾小道士的戏言。
“我没有撒谎。”顾小道士眨了眨眼,要是这里的人执迷不悟,师兄动怒之下,也不知道会如何。
走在山路上的姑娘时不时回头看着梁泉和顾小道士,却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这里的山峰众多,大都是包围着山谷而形成,端得是非常好的地貌。
这里恰似春季,草丛中点缀着许多紫色的小花,摇摆的高度靠近小腿。这山路完全没有经过任何的整修,往上是一望无垠的林海,漫山遍野的绿色充斥着眼球。
带路的姑娘在一处转弯处停下来,盯着梁泉的眼睛说道,“你是去杀陈长老的吗?”
梁泉面容清俊,神色如常,“尚未知晓。”
那姑娘把梁泉的话咀嚼了两下,忽而道,“如果道长是打算去杀陈长老的话,请不要手下留情。”
梁泉的视线在这姑娘身上停留了许久,慢慢点头,“你知道了真相。”
她轻轻笑起来,然后慢慢地点头,“我们可以活上两三百年,但是陈长老……却是传下这门技艺的人。”连他们也不知道陈长老的岁数。
姑娘继续带着他们往上,“做的镜子越多,活得越久。这是这么多年来,我所能观察到的。”
梁泉偏头看着那姑娘柔美的背影,她身上缠绕着一层淡淡的血污,但是她的确是梁泉所看到的这么多人里面,最干净的一个。
直到一处断崖,姑娘才又停下来。她伸手指着对面,“那里就是陈长老所在的地方,但是每年七月我们才能过去。”
眼下横空隔断的山崖上没有任何的依附。
梁泉垂眉看着身边的顾小道士,“你留在这里。”
顾清源扁嘴,深呼吸了两下后才不情愿地点头,他还不会踏剑飞行,师兄不肯带他,他也过不去。
灵光一闪,长剑在悬崖上漂浮,梁泉一脚踏上剑身,顿时凌空而去。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直安分呆在顾小道士身上的小纸人猛地扑到梁泉的肩膀上,差点被风刮跑。
小纸人的纸胳膊牢牢地拽住梁泉的发髻,然后把整个纸身体都卷卷地缠绕在发髻上,避免被着狂风吹跑。
梁泉反手摸了摸,得到了一声低沉的回应。
“出了什么事?”
梁泉微愣,没想到小纸人又和小木人勾结……咳咳,联结起来了。
“在查些事情。”梁泉的语气缓和下来。
“嗯哼,小道长,你的心情听起来可不怎么样。”杨广慵懒地靠在座椅上,完全没在乎身边那群以为他疯了的侍从。
啧,还是南宫明用起来比较顺手。
梁泉敛眉,“阿摩听错了。”
“你知道撒谎的人会如何吗?”阿摩低沉的嗓音透过不知名的联结撞入梁泉的耳中,“小心我夜半来寻你。”
梁泉眉眼弯弯,清澈的眼眸中倒映出越来越靠近的彼岸,“阿摩可别乱来。”
“怎么能叫乱来?”杨广充满调笑意味地说道,“那种真的行动了,才叫乱来。”
比如上次的跳崖?
梁泉没有说话,飞剑的速度很快,眼看着已经到了对面,飒飒的风声开始低下来了。
“下次对话,小道长可得安稳点。”杨广敲了敲小木人乖巧的小脑袋,似乎是知道梁泉停下来,干脆地中断了这一次谈话。
飞剑在靠近地面的时候消失,重新化为长剑出现在梁泉的手中。小纸人从梁泉的肩头上跃下,嘿咻嘿咻地拽住了梁泉的裤腿,然后猛地变成一个大大纸人。
大纸人嘿嘿地伸出纸胳膊,学着梁泉以前的动作摸了摸梁泉的发髻,然后又开心地靠在梁泉身边。
梁泉的神情温和了些,抬头看着这山崖处的小木屋。
小木屋很是朴素,但院落前却放着许多面镜子。光是这些大大小小的镜子,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人曾经用过,又或者这些全部都是新造出来的。
梁泉漫步靠近小木屋,还没有推开屋门,就感觉身处的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