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和老道呛声,带着小梁泉偷跑,焉坏儿坑老道……
杨广:“……”这些他并不想知道。
梁泉说起来轻描淡写,可那眷恋熟悉的感觉依旧从他话语中流泻,宛若时光流逝中,他也一直怀念着。
时辰倏忽而过,日头渐渐爬上树梢,暖煦的温度洒落,慢慢融化着昨日的落雪。营地的侍卫恢复了大半,那整齐的步伐声又响起,逐渐成为习惯的音韵。
梁泉的话音恰恰落下,营帐内恢复了静谧,不似之前的僵持,梁泉安静靠在枕头上的姿态很是放松。
杨广没有笑,但他眉眼弯弯,竟是流露出片刻的轻柔,“你忘了一件事情。”
梁泉叹息,松手任着小剑在杨广身上不满地戳来戳去,“阿摩,太过敏锐不是一件好事。”
杨广不轻不重地在梁泉的手背上拍了一下,“怎么说话的?”谁能比谁敏锐,梁泉这话简直是在说他自己。
梁泉还未说话,杨广又道,“你从始至终,真正回避的并非记忆,而是记忆中的某些情感、以及事情。”
“你得知你拥有言灵后,发生了什么?”
梁泉淡声道,“一语中的。”
这便是认下了杨广所说的话。
“阿摩认为自己是怎样的人?”梁泉反问他,但又继续言道,“大半年前,你派人去了昆仑山?”
上古,地界广袤,也并无国家的理念,吐谷浑所在的位置,恰好离昆仑不远,正是与吐谷浑这一战,加之杨广执意派人带兵前去接管,才把这昆仑山归于隋朝国境。
“确实如此。”杨广并不认为梁泉会对这些感兴趣。
“这和我所知道的有差。”梁泉缓缓道,“阿摩本不会派人再派人去了。”他并没有说清楚,他到底是如何得知,杨广只会以为梁泉是凭借言灵。
此事杨广和梁泉说过,不过那时他一笔带过,并没有详谈,“如果没有木之Jing华,许是没有改变。”他若有所思道,俊美面容沉寂,看不出情绪。
梁泉自然言道,“所以不能说。”
杨广:“……”
折腾了一回,又是梁泉这样的回答,隔别人身上杨广现在能砍死他,可偏偏是梁泉……
偏生是梁泉。
主帐内一片安静,南宫明一夜未眠,如此守在门外,也是Jing神抖擞,看不出半点疲态。彘化为人,没个正行地靠在门口,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南宫明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白水察觉到南宫明这个眼神,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想说什么?”
南宫明压着声音说道,“神兽,你……”
“得了,别叫什么神兽。”彘不耐地摆了摆手,“叫我白水就好。”他虽后悔取了个和梁泉有关的名字,但对这名字有着天然的喜爱,倒是懒得更换了。
在兽性犹在时,听着南宫明说什么神兽,彘还有些得意,听久了渐渐不喜,他生而异兽,和神兽天然敌对,哪怕神兽备受敬重,他也不想和这些老对头扯上太多的关系。
“白水,梁道长……”南宫明性格坚毅,若不是昨夜的事情太过出乎意料,素日里都是沉稳的性子,眼下就算是知道他身侧这个“人”不是人,他的态度也很是坚决,“不知道您是如何看待。”
“哟,你想探听情报?”彘嗤笑了声,站直了身子,随手从火盆上取走一朵小火苗,然后一口吞下,虽然是凡火,但是他现在牙痒痒,想吃点东西打牙祭。
啧,当初被梁泉骗了。
在梁泉身边待得越久,彘倒是越发失去以前那冰冷的心境,表情也生动起来。
“您说笑了。”南宫明坦然道,“陛下曾让属下收集关于梁道长的消息,您既然是梁道长的伙伴,自然是知道些许,面对您,属下自然不打算欺瞒,便有话直问了。”
说得头头是道,彘颇为赞同,然后摇头,“他那个人,没把你的事情挖出来就不错了,哪会把自己的事情泄露出来?”
彘说话的声音有些大,好悬南宫明谈话前带着他往外走了走,现在是副统领守着营帐。
“梁道长看起来是个很温和的人。”南宫明谨慎地说道。
“哈,天方夜谭,滑天下之大稽!”彘翻了个白眼,咬牙道,“他看起来端庄秀气,实则黑心得很。你别看你们主子心思狡诈,往往还比不得他呢。”
“梁泉此人,外热内冷,要成为他心尖上的人,要么从小青梅竹马两相好,要么得是天下大势所需之人。你们主子,大概是后者。”
南宫明心道,或许不止如此。
彘却又说道,“只是奇怪的是,他偏生是梁泉完全不设防的人,奇哉怪哉。”他啧啧称奇,自个儿念叨了两句,便不再说了。他认识梁泉的时日也算不得久,真要说什么,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能和南宫明说这么多,还是看在他顺眼的份上。
彘在营地待没多久就离开了,眨眼间也不知道去了哪儿。
南宫明本就抱着试探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