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殿下,王爷让人送了信回来。”一个悠闲的午后,左姝静才睡午觉起来,几个丫鬟伺候着她洗脸,更衣后,碧云便带着一丝喜色走了进来。
左姝静一听倒也来了Jing神,然而很快又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道:“晓得了,拆了念给我听吧。”
左姝静这么淡定,倒也不是没理由的,毕竟怀王好端端的往府内送信,肯定不是写给她的。少不得是吩咐章盾和石悍什么事情,只是因为她是主母,少不得信要先交在她手上——然而仔细一想,倒也不对,若是要给章盾的,只需加个章盾亲启便是了……
果然,碧云迟疑地道:“可这信上写着‘王妃亲启’呢,您真的不要自己看吗?”
左姝静微愣,道:“信拆了给我吧。”
碧云小心地拆了信,将薄薄一张纸递给了左姝静,左姝静展信,看了没两句脸色就微变。
“自从面别已隔累旬战火频飞音书断绝惟愿家中一切安好惟念娘子持家辛劳今已来归不日便可返家略附两行以托相思兼述平安不具一一 夫谢兴世通静娘子左右”
这是一封很简略的信,然而却让左姝静完全震惊了,这信的内容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自从离开之后,已经过了许久,因为要打仗所以我没办法给你写信,但心里希望家中一切都好,并惦记着你持家辛劳,十分挂念你。眼下我已凯旋,很快就可以回来,所以随便写点东西寄托我的相思顺便报个平安,就不长篇大论了。
后面的自不必说,光是静娘子这个称呼,便让左姝静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寒颤。
见左姝静面色十分难看,几乎是青黑的,碧云有些担忧,道:“殿下,怎么了?王爷可是发生了什么?”
看左姝静这样,她甚至要怀疑怀王是不是要休妻呢……毕竟怀王出发之前,和左姝静便明显发生了什么不大好的事情,眼下过了两个多月,兴许怀王……
碧云如今倒不希望左姝静和怀王分开了,左姝静嫁进来也有三个多月了,她也早死了当初那份心,左姝静虽没什么特别出彩的地方,但却也的确没什么地方不好,之前和王爷相处的似乎也不错,且碧云也想通了,她年岁已大了,是该找个人好好的嫁了。
有石悍有一位同乡,据说为人勤恳老实,一心想娶家乡的青梅竹马,好不容易如今生活颇有起色,便打算衣锦还乡娶她,谁料却惊闻那个青梅竹马嫁给了一个员外当妾,那位同乡十分消沉地回京,找石悍大醉了几场。石悍说到过这个话题,只道,当寻常人家的正妻,难道还真的敌不过给官老爷当妾么?
碧云一想,自己父亲仅仅经营着一个医馆,家里生活也颇为一般,然而父亲在世母亲也在世时,他们一家,确然是其乐融融的,哪里不好了?
于是碧云安慰了石悍一番,石悍便拼了命的说自己那位同乡是何等的老实勤恳,就跟他一样,这样的人,其实是很值得托付终生的。
碧云心里便隐隐晓得了——这石悍只怕是闲得慌,想给她做媒了。
而碧云倒也不特别排斥,于是应和了一句,说石悍说的不错,那石悍当即便面露喜色,大概没想到碧云这平日鼻孔对着天的,还对王爷有“非分之想”的会同意自己的说法。碧云只忍不住笑了笑,又道自己虽然认同,但也要看那所谓的“寻常男子”是不是真的足够好。
她这便是暗示石悍,可以牵线让那人跟自己见个面,哪怕隔着屏障,也是不错的。
石悍显然也晓得了,连连点头,两人便各自欢喜地散了,碧云眼下就在等石悍找那人来给自己看呢。
总之,碧云已经在准备离开怀王府了,她随时可能嫁人,她并不希望这个时候,王妃和王爷发生什么,两人若能好好地处下去,那才是最好的。虽然,碧云也隐约晓得,王爷心里似乎另有他人,王妃总是得受点委屈的,但,王妃嫁进来之后,王爷也算以礼相待,王妃嫁给王爷,虽是太后赐的婚,到底身份上是高攀的,她想,就算是受点委屈,那也没什么。总归是正妻,是怀王妃,熬着熬着,也不至于太差的。
碧云思绪纷纷,一旁的珠儿却也是十分着急,见左姝静只是脸色不好看却不说话,更觉得事态严重,急的汗都要出来了,左姝静却道:“碧云,确定这信,是王爷送来的吗?”
碧云有些疑惑,但还是点头道:“前两天,三州平乱的时候,是有快马加鞭的急报送入宫内的,这信是王爷让送信人一同带回来的,只是似乎宫内有规矩,这信件还得由皇上查看了才能递给殿下。但皇上晓得捷报后,少不得要安排事宜,大约是十分忙碌,故而今天才看了,又让宫人送来府内。”
左姝静道:“那的确不大可能有假……”
珠儿着急道:“殿下,王爷不管说了什么,您都不要太在意呀。殿下劳累了两个月多,必然心情不大好,说什么都是气话呢!”
左姝静将那信对折了放回信封里,随手打开妆奁,将那信封放入妆奁的抽屉里复又合上,才低声喃喃道:“若是气话还好说……”这信里写的分明不是气话,是醉话还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