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性格,他相信再说下去,温温肯定会发飙。
温温被拉远了还在置气,整个人像只炸毛的孔雀,一碰就能着。
到了人流较少的地方林方方才松开温温的手,双手撑在栏杆上看着温温,无奈的叹口气,“你还是这么容易激动。”
温温也站到底盘,余火未消,“难道你不生气啊,又不是不知道这些神经病说得多难听。”
林方方被温温的口吻逗得笑了下,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和温温一样去反驳,可是每次话到嘴边,他总是被一股莫名的心虚压下,究竟在心虚什么,他不敢往深处想。
“生气啊,”林方方只得说,“但嘴长在别人身上,你堵住一个还有一个。”
温温拿拳头锤了下林方方的手臂,“行啊你林方方,什么时候看得这么透彻?”
林方方咧开嘴笑,开玩笑的说,“人总要长大嘛。”
可是他和温温对视了两秒,就都笑不出来了,两人长叹一口气,在走廊近乎静止。
温温看着对面,跟低头看楼下的林方方说,“肖绪在看你。”
林方方抬起头来,对面走廊的肖绪琥珀色的眼眸深深锁紧了自己,让他有一种被看透了的感觉,林方方下意识偏了下脸,才佯装正常的对肖绪挥了挥手。
肖绪也不知道回应了没有,但林方方不见他面部表情的变化。
上课铃恰时的响起林方方无端端松了一口气,和温温说声再见,而对面原先肖绪站着的位置已经被来往的学生取代。
林方方心里空落落的,像是被挖走了一块什么,任凭初秋的风吹进来,凉嗖嗖。
放学后,有个早出去的同学跑回来,脸上满满八卦意味,声音很响,“喂喂,家长协会的都闹到学校来了,在校长室......”
林方方东西收拾一半,猛的站起来,椅子哐当一声吓着教室里的同学,他不管不顾的跑出去,一颗心跳得如雷鸣。
到了楼梯转角处,一道力将他拉住,林方方转头一看,竟然是肖绪,肖绪的表情不似平时的冷淡,两道眉拧在一起,多了几分担忧。
林方方深深喘了一口气,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心照不宣的跑下楼去,一路上多的是去看热闹的人,肖绪直接握住了林方方的手避免,掌心的温度传递给林方方,可林方方还是忍不住发冷。
还没有到校长室,就听见闹哄哄的声音夹杂着一起,扰得人头皮发麻。
肖绪和林方方气喘吁吁的停下脚步挤进人群里,不远处的校长室挤了六个家长,而余岁和贺无修站在门口,面对着指指点点,贺无修牢牢将余岁护在了身后,势有一种鱼死网破的壮烈。
家长中有男有女,校长明显也控制不住局面,只得任由他们叽叽喳喳的争执。
这个说,“贵校的师德就是这样的?”
那个说,“我把孩子放在你们这里,不是让一对同性恋教的,教坏我孩子怎么办?”
还有说,“今天不把这两个男的开除了,我一定上教育局投诉你们。”
林方方站在肖绪身边,浑身都在冒冷汗,他不敢上前,也没有资格上前,只得眼睁睁看着余岁和贺无修被一堆口水包围起来。
何为人言可畏,这便是人言可畏,化作一把把无形的刀直往人心窝里戳,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贺无修高大的身躯微微弯着,面对着源源不绝的唾骂,好久才抬起头来,嘴角竟然挂了一抹笑,像是嘲讽,又像是无奈。
“够了,”他说,音色低哑,但没有人静下来,于是他只得吼出一声,“说够了没有?”
全场顿时鸦雀无声,林方方也随着他这一生剧烈的抖了下,幸而肖绪紧紧握住他的手。
“我和余岁是堂堂正正读书考证进来的,凭什么要我们走,我们是杀人放火还是偷盗掳掠了,我们什么都没有做,”贺无修剧烈喘着粗气,“我和余岁勤勤恳恳教书,带的班级永远都是年级前三,你们口口声声说我们教坏学生,可是这是能教的吗,是我想和你们不一样吗,我天生就这样的,我有什么办法?”
“你......”有个家长声音虚下来,又壮大,“反正你搞同性恋就是不行,我不放心把孩子放在这里。”
贺无修双目怒睁,声音像是卡在喉咙里,晦涩难听,“同性恋犯法吗,同性恋不犯法......凭什么,凭什么呀?”
这个刚出社会没多久的年轻大男孩在这一刻忽然被击毙了,但他发问却还没有能回答他,家长围着他质问,学生站在远处不敢上前。
他和余岁像被整个世界排斥了,沾满了鲜血留在这路上。
林方方呼吸急促,眼睛酸得几乎要掉下泪来,可是他又能做什么,他什么都做不了。
肖绪一直都不曾松开他的手,林方方想到点什么,惊得瑟缩了一下,却依旧被肖绪紧紧攥在手心。
他哽咽的去看肖绪,可肖绪的目光却落在余岁和贺无修身上,带着一股子坚韧和不甘。
肖绪也在为他们打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