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宋雪桥大喜过望上去问路,但她们基本一见裴无念就连话都说不太全,偏偏笑春风大侠已经养成了习惯性微笑,这下更麻烦,宋雪桥刚拦住一个,姑娘脸就红成了熟螃蟹,低着头急匆匆跑开,再拦住一个,又是这般,几回合下来,差点累瘫。
宋雪桥又不能当街耍流氓强行逮她们,只能咬牙切齿地叹气,裴无念则是一脸无辜,后来宋雪桥学乖了,只挑布衫大娘下手。
原因之一,大娘年纪大,懂得肯定比小姑娘多,其二,大娘从不羞涩,该怎么看怎么看,哪怕裴无念被盯出窟窿,她们的眼光也一定是慈祥的,其三,裴无念似乎对这些大娘露出的微笑比起对小姑娘似乎要友善地多.......
磕磕绊绊到下午天色发了暗,两人才挪到城西的一条老街上,除了一些可能有人或者有鬼的破败房屋,只剩下半人高的萋萋荒草在Yin风里哆哆嗦嗦,一座高大破落的府邸坐落在西北角,Yin森如同一座牢笼,原先金碧辉煌的颜色像蒙上了一层灰纱,门上应该挂着牌匾的位置早已空无一物,露出了皲裂的木制横梁。
“好歹也是曾经的王府。”宋雪桥站在碎成几块的石阶上,负手看朱红门上的巨大封条,有点物是人非的痛心感,“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安王无后,皇帝削藩,变成这样也在情理之中。”裴无念走上石阶,在他身侧站定,“进去吗?”
“当然要进。”宋雪桥看看门口两座还没风化的石狮子,笑道,“只是要委屈大师兄你跟我做个梁上君子了。”
能不惹麻烦决不惹麻烦,能不走正门决不走正门,这是他的原则,宋雪桥左摸摸右摸摸,不知从哪儿掏出块面纱三两下在脑后系好了结,又掏出一块丢给裴无念,“围上这个。”
裴无念看了看那块标准的夜行设备,欲言又止,犹豫了半天还是顺从的蒙在了脸上,两人借石狮子飞身上了屋脊,又旋身缓缓落地,借着黄昏的点点橙光,能看清院中的全貌,宋雪桥眉头却迅速皱起。
因为即使眼睛再瞎,也能看出这里的不对劲。
房屋空置一年便能长出半人高的荒草,满墙的藤蔓,而王府里头与外面那条长街相比,却可以用一尘不染来形容,堂屋的太师椅都整整齐齐地放着,泛着乌黑油亮的光,地面上还有用水洗,再刷过的痕迹。
宋雪桥压低了声音,“有点意思。”
裴无念走到一口枯井边,自矮草丛中捡起一张暗黄的圆形纸,中间扣出一个方形,他将纸甩给宋雪桥,“丧葬纸钱。”
宋雪桥两指夹住纸钱捻了捻,笑道,“新的,这里矮草丛聚水,它还没shi。”
“被丢到这里不会超过一个时辰。”裴无念看向井口,突然抬起一只手,“在前面。”
“什么在前面?”
“安王府的祠堂。”
宋雪桥好似随意地丢了那张纸钱,向后轻轻一瞥,听话的往他指的方向走了两步,又倏忽回过头眨眨眼道,“我好像很少见你用剑。”
“用剑易伤人。”裴无念看看自己手中那把云山,眼中却陡然闪过一道寒芒,显然他也注意到了身后的状况,“这是你说的。”
“对对对,我说的。”宋雪桥无所谓般勾起一侧嘴角,瞳孔却陡然一暗,迅速侧身避开,还不忘调侃一句,“所以伤人的事儿就交给裴少侠了!”
原先安静的庭院中顿时响起几声爆裂之声,杂着一股浓重的火药烟气,两人所处井侧霎时升起一片浓烟。
浓烟之中,窸窸簌簌的游蛇之声袭来,裴无念指尖一挑,云山当即划过一道寒光,迅疾地割裂了那道浓烟,轻巧地缠上了破尘而来的一条周身泛红的软剑。
云山剑虽薄,但剑身极硬不易弯折,对付一般软剑,虚极剑法第二重,三招之内即可断其剑身,即便是再Yin毒的招式也决计挺不过他五招。
裴无念能轻而易举靠虚极剑法在武林大会夺得头筹,足以说明他已经可以把虚极剑法倒过来使,所以宋雪桥并不担心,他在浓雾中摸清了方向,趁此机会往后一蹦一跃,抓住一根麻制井绳,迅速没入其中。
头顶“乒乒乓乓”兵刃交接之声不绝,井下却安静异常,空有一股难言的味道。
但不出所料,这里有个很大的空间,亮着几根昏暗的蜡烛,他运力轻巧落地,拍拍自己手上的黄泥,往前小心地走去,地下是整齐的青砖道儿,缝隙间填满了暗褐色的不明物。
他方才看到纸钱落在井口便就已经发觉这里有些不甚对劲,此地血腥气浓重异常,近在咫尺,说明刚刚有人在此受了重伤,或者已经不在人世,但庭院道路却干净得像清洗过一样,唯一可能藏人的,除了这口井,别无他选。
宋雪桥一步一步地走着,里面越走越小,随时都感觉要到了头,前方很快出现一个木架,悬着一个小小的佛龛。
而佛龛正中,是一对儿漆黑的排位,摆着些新鲜的瓜果和一些纸钱,让他在意的却不是这诡异的地下祠堂,而是祠堂边上一截小小的衣角。
他轻轻一扯,竟拖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