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悲伤过度而拖垮身体。
罗根先生的遗体在空难中损毁了,他生前也没有留下任何遗嘱。鉴于其基督徒的身份,严耀钦做主联系好了附近一家教堂,届时会以衣冠置于棺椁内举行葬礼。
这一次出行太过匆忙,来不及周密安排,只带了几名必要的人手,张崇久显得有些紧张,Jing神一直是紧绷着的。不管是记挂着里岛被临时丢下的大量重要工作,还是出于安全考虑,严耀钦都希望能尽快处理好一切,带着卓扬返回里岛,以免节外生枝。
早上出门的时候卓扬还在熟睡,想来昨天发生的事已让他身心俱疲了,严耀钦舍不得吵醒儿子,只吩咐阿义留下看着,待卓扬醒了一定要盯着他好好吃饭。
忙碌了一整天,眼看着事情都很顺利,严耀钦的心情也逐渐放松下来,考虑起等下和卓扬一起去哪里吃晚餐,却完全没留意到,有辆深灰色的小货车,从远处不紧不慢地一路尾随而来……
☆、无妄之灾
暮色渐浓,夜雨如针,迷蒙路灯逐次点亮。
一辆暗灰色小货车沿着亚拉河南岸飞速驶过,瑰异的霓虹光影如水波样从车窗玻璃上流淌而过,晃得驾车人面庞忽明忽暗。穿深蓝工作服的男人大力握着方向盘,双眼直直盯住前方的黑色轿车。因为太过紧张,嘴角不易察觉地抽搐着,长及下颚的疤痕愈显狰狞。
昨晚的打探扑了个空,男人心有不甘,故意一大早鬼鬼祟祟跑来了卓扬家附近,借助街角建筑物的遮掩,偷偷注视着那座院落里的一切动静。令他意想不到的是,没有等到儿子,反而等来了一个与他有着无数恩怨纠葛的高大身影。
当男人确认了被簇拥着从房子里走出来的正是严耀钦,那一瞬间,他的内心笼罩在了恐惧之中,即便对方并未留意到这辆毫不起眼的货车,他依旧胆怯地整个人伏倒下去,躲在了驾驶座下面。
等严耀钦的车子走远,男人心有余悸地探出身来,随即对自己刚刚的本能举动感到耻辱又懊恼。
同样是堂堂七尺男儿,姓严的是名成利就,美人在侧,志得意满,自己却是一无是处,形单影只,东躲西藏。自己心目中的“仙女”这辈子只爱他姓严的一个,即便无名无分,也甘愿委曲求全为之牺牲。亲生骨rou成了严家的儿子,就算被扫地出门了,依旧和姓严的保持着来往。就连那个只是rou体关系的恶毒女人,所做下的一切Yin险勾当,最终也只是为了在姓严的心里占上一席之地而已。
老天何其不公,英俊的相貌,伟岸的身材,显赫的家世,过人的才智,都给了那个姓严的人,连最美貌的女人最可爱的儿子,也被那人独占去了。反观自己,简直可悲。
他恨那个将他衬托的一文不值的严耀钦,更恨被严耀钦衬托得低入尘埃的自己。
说不清是出于什么目的,男人驱车赶上了那辆黑色座驾,一路不紧不慢跟随着。严家的手下都训练有素,警惕性很高,他不敢靠得太近,只仗着对墨尔本道路的熟悉,而在车流中小心穿梭来去,竭力隐藏着自己的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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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耀钦的车子七拐八绕,开上了一条略显僻静的小路。雨依旧下着,淅淅沥沥,触肤冰凉却shi不透衣物。街道两旁有几家门面不大、但装修得颇有格调的中式餐厅,附近停满了琳琅满目的车子,只是鲜少行人。
终于,那路人马下了车,一个年轻后生率先小跑着钻进了某一家餐厅,司机则开车寻找空位停放。严耀钦站在人行道上低头打着电话,身后立着一名保镖样壮硕的大块头。
男人的脚在不受控制地轻微抖动着,脚掌被牢牢黏在了油门踏板上。绿化带中的植物被雨水冲刷得油光可鉴,新鲜泥土特有的腥味从车窗缝隙放肆地钻了进来,就好像鲜血的味道。
看着近在咫尺的仇家,男人眼前蒙上了一层红色雾气。有个声音附在他耳畔盘旋蛊惑着:撞死他撞死他撞死他……
此刻还有一丝理智残存在男人心底,他知道,就算开足马力冲上去,也不一定能置严耀钦于死地,起码那个保镖看起来就不是吃素的。不知道严耀钦此来是为了什么目的,看样子是在等人,就算侥幸真得偿所愿除掉了姓严的,却不知接下来会面对怎样的局面,一旦有人赶来增援,自己的性命也会顷刻交代在这里……
就在他心中天人交战的刹那,严耀钦忽然放下了电话,带着淡淡笑意向一旁的拐角走去,而保镖则停留在原地,没有及时跟上。这简直是专门为他准备的大好机会,那个声音再次疯狂地叫嚣了起来:撞死他!撞死他!撞死他!
男人的脑子一片空白,不等他清醒过来,身体已经率先有所行动,一脚油门踩到底,手掌控制住方向盘,带动车身向严耀钦猛扑过去
随着发动机轰鸣而出的异响,在场所有人都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保镖飞身向严耀钦的方向跃去,司机一个甩尾调转车头赶回来救驾。奇怪的是,严耀钦明明先于所有人觉察到了危险的存在,却并没有做出他本该有的恰当防卫。
小货车是斜着冲上去的,他只要大力向前窜出两步,就能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