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眼里流露出的是依赖,嘴里却着出让他伤心的话。
仿佛身处的不是别墅大厅而是那音乐悠扬的咖啡厅。
她捧着咖啡,低头看着氤氲热气,声音很轻:“温学长,我们……一直做朋友吧。”
坐在对面的他沉默着。
她抬头,明眸潋滟,笑意浅浅。
——“好吗?”
她问。
他终于败下阵来,压下心中酸涩,再一次妥协。
——“好。”
他说。
你看,他是很多年前就是跪在她脚下的人了,再也没有什么可以给她了。
如今能给她的,只有自由。
他的嘴角一点一点勾起来,低垂眉眼仍旧是温柔的,只是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是的,我们一直都是朋友。”
他说完,她便开心了。
蛋糕被放在书桌上。
一盏昏黄灯光照亮他一半侧脸。
他的身体陷在柔软的座椅上,坐姿慵懒,面无表情地看着那颗星星。
喜欢你,这句话是真相和幻术共存的谎言。
它最终只能存在各自的幻想之中,逼退边缘时,只能自保后退。
这颗星星也是谎言。
想要天上的星星么?
呵,终究是妄想。
脑海中陷入一片空无状态,他琥珀色眼眸一点点加深,黑的空洞。
他突然挥落台灯,拿起桌边的钢笔直直插入蛋糕中心,眼底浓浓的暴-虐欲-望一闪而过,在蛋糕四分五裂的同时,如烟雾般消散。
温则眨了眨眼,猛然间清醒过来,不敢置信看着被自己捣碎的蛋糕,身体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壮大,几乎冲破理智束缚,他踉跄跑把窗帘拉上,冲进浴室。
此时,沈信桢呆呆坐在床边望着窗外的蔷薇花园怔愣出神。
好像一切都做好了,但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落下了。
她送了最好的礼物给温先生,也和温先生约定成为朋友,接下来,就是为自己这段寄居生活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吧?
沈信桢心里涌起淡淡的惆怅,或许是昨晚的辗转反侧将她唤醒了,也许是上午的一场痛哭让她明白了,原本雾蒙蒙的大脑渐渐清晰明了。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进步,不管是渐次想起的模糊记忆还是慢慢回升的智力,但这些,却再也不能让她开心了。
因为比起这些,她更想要的是像以前那样恬不知耻的赖在温先生身边。
可是现在的沈信桢,没办法这样做。
红嫂敲了敲门,进来说:“要我给你收拾东西吗?”
她和王管家在大厅里都听到了沈信桢要离开的消息,如果放在以前,他们一定会高兴,但现在没人能高兴得起来。
毕竟伤害先生的是曾经的沈信桢,而现在的,她只是一个心思单纯的孩子罢了。
沈信桢摇了摇头:“我自己来就好。”
红嫂扶着门框,看着自己照顾了这么长时间的女孩突然有点舍不得,眼睛热的发红,说:“你出去有地方住?有人照顾你吗?你身体这么弱别到时候出去了又生病……”
沈信桢鼻头一酸,就这样落下泪来,她低头掩藏泪水,绷着声音说:“红嫂不要担心,信桢会过得很好的。”
红嫂抹了把脸,想问她,那么先生呢?
最终没有问出口。
她黯然看沈信桢一眼,关门之前说:“想想还有什么要和先生说的,不然以后走了……可能就见不到了。”
门被关上了,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于是哭声不再需要掩藏,她垂着头,肩膀一耸一耸地抽泣着。
她心里乱糟糟一片,一会儿想着就这样走吧?一会儿又想再去看看温先生吧?
两个想法交战,后者终于占据上风。
她换了身最喜欢的连衣裙,洗了把脸,对着镜子牵强一笑,打开房门上了二楼。
她一边想着待会要说的话一边走上楼,温则的房门没有锁,里面静悄悄的。
沈信桢敲了敲门,迟迟没有人应,她想了想,扭动门把,推门走进去。
温则的房间是深沉的幽蓝色,色调有些闷,厚重的窗帘拉的严严实实,外面的灯光没有能穿透半分,里面也没有开灯,只有最深处的浴室里有隐约水声。
漆黑安静的诡异。
沈信桢又叫了一声:“温先生?”
没人回应。
沈信桢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沿着墙壁,一边摸索开关一边疑惑地往声源处走,越往前,四周光线越来越暗,滴滴答答的水声也越来越清晰,不知是走到了那里,沈信桢突然感觉到脚底板一阵chaoshiYin凉,几乎是一瞬间的时候,周身温度急骤下降,脊椎仿佛有什么冰凉的生物游走,她浑身一凛,惊恐的发不出声,想要退后一步,手腕却突然被擒住,随即,一股chaoshi炽热的呼吸沿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