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越平日警惕的心被啤酒掩盖掉了不少,没在意寒远说的这句话,吃完饭拉着寒远去发型楼修发型。
关越卷起衣袖擅作主张给寒远洗头发,寒远头发长长了,摸起来很软,两鬓掺着灰白的发丝,关越挤了一些洗发水放在shi淋淋头发上搓洗。
关越太高兴了,微醺的脸上散发着淡淡的红,手指埋进寒远的头发,满眼深情地看着寒远。
寒远闭着眼,两个拳头紧紧攥着。
发型师将寒远耳边两侧的头发剃掉,灵巧的手指在寒远头上游走,寒远英俊的五官逐渐露了出来,忧郁深沉的眸子让发型师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多数情况关越是幼稚的,急于将寒远介绍给自己的亲戚朋友,看见别人羡慕的目光,心里偷偷得意。
回家的路上,关越拉着寒远的手,笑道:“寒远,我今天太高兴了。”
寒远扭头看看他,又沉默着收回了目光。
关越的快乐是建立他的痛苦之上的。今天这一天,寒远被迫认识陌生人,走在拥挤喧闹的人群中,感受别人打量的目光。
寒远害怕这些,这一刻,如果关越突然有急事,让他一个人回家或者待在原处,寒远肯定会崩溃。
等两人到家,关越撑不住困意躺在床上就睡着了,别墅是三层半的,寒远爬到最上面,趴在栏杆上展望。
关越说他想自杀是因为抑郁症在作祟,即使寒远听话吃药了,可看见如此空旷的地方,心里也总想着是否该跳下去结束这枯燥乏闷的一生。
寒远在三楼站了许久,突然想起了母亲,于是匆匆下了楼,回到书房打开保险柜。
寒远坐着,抱着笔记本将视频又看了一遍。相比之前,寒远的情绪稳定了许多,面无表情地将视频看完,最后长长吸了一口气,关上笔记本,将它抱在怀里靠在狭窄的座位上睡了一阵子。
关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到处找寒远,看到寒远睡在书房才松了口气。
怕寒远着凉,蹑手蹑脚将笔记本从寒远怀里拿出来。
寒远抱得紧,微微睁开眼睛证明他还是清醒的,对关越说:“让我跟我妈多待一会儿,求你了。”
关越嗓子仿佛梗着一块石头,心头发酸:“我怕你难过。”?
寒远重新闭上眼睛,下巴轻轻抵在笔记本上。
“我今天想睡客房。”寒远说。
“我们两人不是睡得好好的吗?”
寒远垂着头默默道:“你说过,不会逼我的。”
关越哑口无言,又想起了寒远穿上衣服要出门找房子的场景。
关越下去给寒远收拾了客房,又开始像之前那样分居。寒远安静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打扰,因此关越没推开门看情况,只是特意在大半夜起来站在门后听动静,一切都很正常。
这种宁静只是寒远故意制造出来的假象,他知道关越如果知道他下一步动作肯定会阻止,会懦弱的哀求。
寒远有时恨恨地想,这是我的身体,凭什么被别人管束着。
寒远靠在窗边抽烟,外面的路灯投射进来,将白烟晕染得多了几分沉郁。
寒远卷起衣袖,将冒着火星子的烟头往手腕上按压了一下,瞬间闻到皮rou的焦味以及烧灼的刺痛感。身体的疼痛却让心理得到满足,寒远叹了一口气,有种灵魂被释放的错觉。
如果眼前有一把刀,寒远会毫不犹豫的用它划破手腕,感受人在血ye流失时濒临死亡的感觉。
寒远盯着被烫得发皱的皮rou,接着麻木地用烟头在手腕上按压。
直到这一根烟彻底烧完,在胳膊的皮肤上被摁灭。
寒远躺回床上,扬起被烫的斑斑驳驳的左手,面无波澜地看着,最后闭上眼睡觉。
被烫伤的胳膊疼了一夜,第二天依旧被关越的声音叫起。
关越仿佛有用不完的活力,敲了敲门,在外面喊:“寒远,起床吃早饭了。”
寒远拧着眉,用棉被将整个人罩住,试图掩盖掉关越的声音。
关越推开门,发现寒远缩成了一团,脸上带着笑意去掀被子。
“想睡觉吃完饭再睡嘛”
关越一把揪住了寒远的左手腕,寒远瞬间疼得睁开眼,朝关越肚子上踢了一脚。
“扑通”一声关越摔在地上,发愣地看着寒远。
寒远疼出了汗,冷漠地瞥了关越一眼:“别碰我。”说完自行下床去卫生间。
寒远的手腕流血了,关越看得清清楚楚。好端端的人,什么重活都没做过,怎么就流血了呢?关越随即想到心理医生曾提到过的抑郁症患者症状。
自残关越浑身的血ye仿佛被灌入一桶冰水。
等寒远从卫生间出来,关越咬着牙冠将寒远扑倒在床上,压制住挣扎的寒远,用蛮力将他袖子掀开。
“关越!你放开我!”寒远大吼着。
左边胳膊肘以下全是烫伤的痕迹,被烫的地方冒着紫红,皮肤褶皱着,没有一点完整的皮。刚才被拽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