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V市,韦延找到这栋海滨别墅。
迎接他的是,美丽而贤惠地妻子,可爱而活泼的女儿。韦延看到的一切在他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天蔚对待他客气得像根本不知道他和祁司以的关系,从容得让他措手不及;而祁安步的一句“哥哥”让他开始惊慌失措。
自己还是这个男人的养子。
可是,他不愿再是他的养子。
看到他们一家人和睦的画面,他不得不承认他嫉妒。嫉妒得快要失控,嫉妒得快要发疯,嫉妒得想要毁掉……
毁掉眼前所有的一切!
他的确做了。我在他家人面前吻了他,他邀请了他。
然而,男人在酒店的答案让他一时间丧失了理智。男人的婚姻不是误会。即使他的婚姻是身不由己,如今他也承认了婚姻後家庭的美满给予他的幸福是自己无法取代的。
原来现实太残酷,让一切都与爱无关。
因为自己的愚昧而失去的四年时光,已经追不回了。自己该遵守与祁母的约定,不再去打扰祁司以的生活吗?
韦延扪心自问。
做不到!
贾森催他回法国的电话响了第四次,韦延终於沈不住气。
“我在法国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等他,现在回去的我,只是一具躯壳!如果没有他,Yanandi是否发展都不再具有意义!”
贾森沈默了很久,“如果是你想要的东西,我相信没有得不到的。”
“贾森,他不是东西,我们之间的感情也不是!”韦延一字一顿地说完,又轻吁了一口气,缓缓地说,“给我一点时间,公司的事情麻烦您了,叔叔。”
“好吧,只是希望你不会把Yanandi这个烂摊子丢给我。”
“借你的吉言。”韦延平静地说。
十二月初,来自海另一端的冷空气已经入境。星期六的天气有些寒冷,医院里似乎也跟风似的冷清了些。看著窗外被北风刮得在摇晃的树枝,还在医院值班的祁司以手里捧著一杯水,感慨著V市难得在十二月份会这麽冷。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祁司以放下杯子,拿出手机,来电显示陌生的电话号码。接起来,“喂”了两声,电话里却静谧无声,只听见若隐若现的电磁声响。
等到祁司以想到什麽时,屋内的冷空气陡然像是凝滞一般。他试探似的轻轻叫了一声,“小延?……”
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很低,才到耳边就瞬间涣散一般。
“嗯。”
心跳加速,鼻间能嗅到冷冷的空气味道。
祁司以将电话紧紧握住,生怕一松手,电话里的那份呼吸都会荡然无存。
“有事吗?”祁司以的脑袋有些混乱,完全记不起韦延在酒店天台上说过的话。等到想起时,却听见韦延那边轻缓地说,
“我明晚回法国。”
“……”祁司以的脑袋立刻只剩下一片空白。
电话里再次沈默了片刻。
“你会跟我一起走吗?”
脑袋“嗡”的一声响,然後久久萦绕著这句让人无法相信的话。
“我们从新开始,好吗,司以?”语气中带著对现实的妥协,还有对未来的请求,祁司以的身体微微一颤。他的立场已经被韦延的一句“跟我走”所牵动,而此刻的“从新开始”也是他所希望。
然而。
“我们该怎麽从新开始?”
“放弃他们。”
心动了。
可是,现实总是太残酷。他微微一笑,笑容包含著苦涩,“是你先放弃了我……”
“我没有,”语气平静如水,“如果是这样,我不可能现在来找你……”
他没有放弃自己,这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祁司以相信。但是即使如此,他也只能感到欣慰,却不能因此前赴。
“你为什麽不等我?”
这是祁司以等了四年後听到他的第一句责难。
为什麽不等他?祁司以也後悔自己为什麽没有等他,如果知道他会回来,他绝对会等,绝对不会去承担什麽该死的责任。
还记得他在和韦延交往的日子,就一直抱著直到少年离开他为止的思想。然而,等到韦延真的离开了之後,祁司以才发现,就算如此,他也无法真正放弃,放弃心底的那份最真实的感情。
只是,现实真的太残忍,葬送了他的感情。
现实永远是梦想的侩子手。
“我……”一些话语如鲠在喉。
“回不去了……”最终还是让现实吞没自己的希望,吞没心底那含苞欲放的花朵。
蛹已亡,蝴蝶如何破茧而出……
祁司以与韦延的故事─92
莫烟树这天也正好加班,快下班的时候才发现没带家里的钥匙,又正好傅扬去外地出差,明天晚上才回来。他心往下一沈。完了,今晚得留宿街头了。
突然想起祁司以今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