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桌子腿站了起来:“你是大夫?”
“啊?我只是个打杂的……”
小白忧郁,到了杭州遇到这个废物,到了京城还遇到这个废物——猿粪啊,你就是个不想踩到的时候偏偏踩到的烂玩意。
说实在话,许仙同学是个人才,长得……呃,也是一表人才,他家历代行医,也算是家学渊源,只吃亏在一件,他自幼父母双亡,由一个姐姐拉扯长大,而医术界的大师们也很爱好论资排辈盼关系;好在他现在年轻,他姐姐说你也好歹出去见识下这个世界是多么宽广人们是多么变态,带着这五十两银子去吧,没事别回来,有事更别回来。
要说起许仙的姐姐许芊,二人的容貌有七八分相似,许芊大了他三四岁有余,从小便爱朝自己的弟弟飞一记白眼,冷不丁地问一句:“许仙,你自己说你长得帅不帅?”
许仙那时候还很年少无知还很谦虚,于是道:“我长得不帅。”于是许芊扬手就是一耳光拍在他脸上:“你说谎。”然后继续问:“你说你长得帅不帅?”
所谓暴政之下出良民,皮鞭之下出孝子,许仙很合作地回答:“我很帅。”许芊又是一耳光挥过去。许仙两边脸红肿着,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淌,只能问:“那我要说什么。”
许芊一笑:“你不是帅,你是长得美,你长得那么像我,不美才怪。”
于是许仙受教了,这年头,人品都跟着吴刚去月亮上植树造林了,绝对不会出现在他身边。
所以向来许芊说话许仙莫敢不从,他带着五十两银子到了京城,一路省吃俭用,到了一间医馆开始做学徒,每个月对着一吊钱的工钱泪流满面。
许仙道:“你们叫我来干嘛?”他也很忧郁,还有大半个院子还没扫干净,迷迷糊糊地就被人拖到这条船上,不知所谓啊不知所谓。
他瞧了瞧小白,道:“你们要请大夫做什么?”
小白道:“当然是治病救人,难道大清早的喝下午茶吗?”
许仙道:“我也会把脉开方啊。”
小白犹犹豫豫地看他一眼,盘算此人到底值不值得信任,最后问:“你收钱的么?不收钱的话让你看看吧……”
许仙:见过抠门的,没见过比你更抠门的!!
虽然如此,但是许仙还是替小青把脉去了,毕竟来了京城半个多月,他还没把过一次脉开过一次方,就只顾着扫院子端茶倒水了,有时候他也怀疑,他到底是来学医术的还是来学打杂的……
小白在旁边搬了张椅子坐着,看他开完了一张方子递给自己,看了几眼,只认得写的是连翘,蝉退等物,他并不通药理,忍不住问:“你真的行么?”
许仙道:“我虽然年轻,但在杭城时候,街坊邻居家的阿黄啊,二毛啊,要是病了都是我医治的,谁人不知我医术高明?”
小白脸色稍霁:“哦,是么?你们那的人取名儿真随便。”都跟阿猫阿狗似的。
许仙看他一眼,眼神奇奇怪怪的:“啊?阿黄是刘婶家的猫,二毛是隔壁苏小妹家的狗……”
“……”
照着方子抓了药煎好,小青已经睡醒了,只是额头还烫,一看要吃药,立刻爬到了房梁上去,小白冷着脸斥道:“下来。”
“我不吃药,我肚子饿。”小青道。
小白道:“我数三声,你不下来,我就上去——三!!!”
小青泪眼:“那先吃饭行不行?”
“二!!”
小青:“我下来了。”
捏着小青的鼻子把一碗药死灌下去,正好杨衍书推门进来,小青泪水涟涟地扑过去抓住杨衍书的衣摆:“小白喂我喝毒药——”
杨衍书摇了摇扇子:“小白你这就不对了,毒死的蛇rou不能吃。”
小青松开手,滚到了桌底下蹲着身子用手指画圈圈:“你们全部都是毛毛虫……人家说了肚子饿……”咕~~(T﹏T)b
往他嘴里塞了一块桂花软糖,小白把他拎起来丢到床上,一床棉被压上去,道:“你把我吓死了,还以为你死了呢。”
“那天吃太撑了嘛,我又不会游泳,就这么沉下去了,后来有人把我从水里抓起来,我昏沉沉地就睡过去了,谁知道一觉睡到现在——”
小白:“你哪是睡觉?!!你那是晕过去了!!!”
“啊?咧?!”
小白才懒得跟智商有问题的蛇解释,坐到桌边长吁短叹,杨衍书笑眯眯地瞧了半天的戏,道:“感情真好。”
小白:“噗~”
杨衍书拿袖子抹了抹脸上的茶水,一脸厌恶地问:“你口水有没有毒啊?”
小青在床上咿咿呀呀地呻yin:“我肚子饿啊我饿啊我好饿——”
小白气冲冲地道:“闭嘴,饿死你才好呢。”
小青就不敢再叫,嘀咕了两句缩在被子里继续睡,反正睡着了也就不饿了。
一到掌灯时分,怡红别苑就渐渐热闹了,小白在船头上坐着,手上拿着一根赤金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