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雪,去洗手。”燕北斋吩咐道。
“可是,小nainai说要练满20张。”燕映雪看看那个女子,认真地说。
“呵呵,今天不用了。”燕北斋很体谅地说。燕映雪欢呼了一声,扔下笔就朝着洗手间跑去。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没有几个是真的能坐得住的。
女子也连忙跟了上去。
或许是被燕映雪的一声“小nainai”的称呼吓得不轻,左林居然愣住了。
燕北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她叫叶仪兰。是学中国画的。我的女朋友。认识了也有几年了。儿子们不反对,雪雪也很喜欢她,大概明年我们会结婚吧。”
老夫少妻的事情倒也不是没听过。年近90的燕北斋除了头发全都变成了银白之外一点也看不出有那么大年纪,而身体状况可能比一些普通的4,50岁的人还要好。可无论如何,和那个看上去30岁上下的叶仪兰之间相隔了几乎有60岁。如果不是因为燕北斋本来成家就很晚的话,燕映雪现在也至少是这个年纪了。左林很明智地没有吭声。
燕北斋从茶几下的抽屉里取出一个巨大的信封,从信封抽出一叠雪白的打印稿,推到了左林面前。看着第一页纸上的那行浅浅的文字,左林连忙接过了这叠东西。
“这是昨天才到的,德鲁依议会总部发来的东西。这还是我那么多年来第一次收到这样的文件。关于确认你的身份,确认你和孙老的师承关系,确认你的能力水平。随后应该就会按照惯例安排你的职务了吧。这次来给你考试的,正好还是个熟人。”燕北斋说来颇为自得。的确也是,象燕北斋这样顶着议会中国区联络人的名头几十年,却只有接待过境和来中国考察和办事的海外友人,这个心情怎么也好不起来。而现在,左林的出现,加上得知孙老还健在,情况立刻就不同了。
德鲁依议会源远流长,内部的体制却不算复杂。整个组织分成内外两个层次。内层全都是经过确认的德鲁依,而外层则多数是经过部分训练无法通过正式考核的天赋不足的学徒和德鲁依的侍从,还有的,则是作为朋友等等加入到共同事业中来的人。而内部则是采用半家族制度来保持内部的传承和活性。通常德鲁依会将自己的孩子或者学生很早就介绍给自己的朋友,并带在身边熟悉自己所管理的事务,也学习如何应对各种局面。等到德鲁依的年龄增长,力量逐渐衰退之后,就由自己的孩子或者学生来继承自己的职务。内层会员互相之间和睦亲密,如同一个大家庭。
而外层会员,则很少能了解内层的事务。他们通常都只能了解一个地区或者一个方面的事情。比如燕北斋,作为联络人,他能了解的只是那些和他接触过的组织内部的人,最多知道那些是内层会员而那些是外层会员。外层会员即使跟随内层会员参与某些行动,也无法得知那些内层会员的职务。燕北斋至今仍然不知道孙老在组织内的职务,只是从大家对于孙老的重视程度上判断,孙老一定是组织内比较重要的人物。
虽然年轻,但左林的确是一个经过孙老全面指导的德鲁依。不过,由于孙老没有能按照组织的传统将左林亲自介绍进组织,那么就要安排对他的身份的审核和对他的能力的考验。一旦身份确认,原先孙老抛下的职位就会由左林继承,而这个职位所负担的职责,也将逐步从这些年来兼任的人身上转移到左林身上。
而那叠文件,就是在说明这样一个流程。
燕老所知道的,也仅仅是这些文件提到的一部分内容而已。基本上,除了前面的简介,后面的主要内容燕老是看不懂的。
德鲁依议会内部有两套文字系统。这两套文字系统都是从古凯尔特语脱胎,经过了数百年的完善和积累形成的。这两套字母文字的复杂得几乎无法被破译。其中一套是用来描述这个世界的基本环境和规则,称为通用德鲁依语。由于世界的飞速变化,这套语言不断被扩充和改变,几百年来补充了无数的新的名词和专有名词,可还是跟不上时代的变化。毕竟一套超级冷僻的语言要适应这个世界需要一段时间。而现在,为了很多问题不至于错误理解,往往使用通用德鲁依语和英语的双语解释。当初连这套语言的入门课程都没学完的燕北斋就是凭着这些英语知道这些文件的大致内容的。
而另一套则是更为复杂的结合了象形文字和字母文字特点的语言。由于这套语言通常用于描述自然世界,描述生物和环境,用来建立起德鲁依世界基本的自然之力的运用规则的说明,并且将基本的能力详细分类成各类咒术,这套语言也就因此被称为咒术德鲁依语。咒术德鲁依语的拼写方式并不是简单的拼写,而是叠合与拼写结合。叠合,相当于中文里用不同偏旁部首形成新的字。读发却是按照拼写的。当描述的对象比较复杂,无法用3个字母叠合出来的时候,则可以使用两个乃至更多叠合字母。咒术德鲁依语或许并不是适合现代生活的语言,却是用于描述这个自然的效率最高的语言。描述任何形态的生物,甚至包括这种生物的生长环境和健康状态等等,从来没有任何一种生物需要超过5个字母。如果不管这套语言系统不太适合描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