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外头跑。阮真觉得他要是能把这份热情分一半到工作上,别说升职,现在估计早就不需要在一线瞎忙活了。
阮真和他进了场子,找了个角落坐下,中央三面围坐,上头是法官等人,书记员已经整理好了资料,所有人都有一丝紧张。
他俩没等多久就开庭了。
阮真大老远就看到穿着件小背心的查诚被押进来,他低着眼,谁也不看。
他不笑,额上的那道疤也没补,断了一截的眉毛让他面色凶恶了几分。下头有人窃窃私语,不是什么好话。
阮真没怎么听庭审内容,他的注意力全放查诚身上了,他发觉这人头发剃掉之后比以前更有攻击性,面庞上rou消了一大半,下巴轮廓更明显了,一下老了好几岁。
他像好几天没睡,面色青灰,一言不发,公诉人说什么他都没反应。他像是认罪了。阮真心里突然变得极乱,好像一把面线放到热汤里,过了五分钟面饼糊成一团,可是为时已晚。
错了,这一锅不是面汤。这一锅是岩浆。
阮真忽然感觉到,头顶负压千斤,有人正提着一整锅明亮鲜艳的岩浆,往查诚的头上倒去。
法官宣读了手里的文书。
被告人查诚违背妇女意志,使用暴力、胁迫手段强行与之发生性关系,其行为已构成强jian罪。被告人查诚归案后如实供述犯罪事实,认罪态度较好;能够主动赔偿被害人经济损失,取得了被害人谅解,对其依法可从轻处罚。
二审上诉被驳回,维持原判。
法院以强jian罪判处查诚有期徒刑三年零三个月,决定执行有期徒刑三年,并处罚金人民币两万元。
旁听的众人中有人点头,阮真觉得耳朵里都有轰鸣,他的下巴开始发抖。他觉得冷。
他不是庭上的罪犯,可是他觉得冷。他知道是为什么,可是羞耻心让他痛苦万分,他感受到了人生第二次的绝望。
第一次绝望是被查诚日过后,发觉自己喜欢上他的那时候。
现在是第二次,这次只比上次更痛心,他甚至觉得心快死掉了。
因为他不相信这个人会去强jian别人。他再怎么饥渴,也是能随手招来红男绿女的,粉蝶环绕,怎么可能会对人下手……
阮真发现自己已经开始为查诚辩护了,他知道这样不对,就算是在心底里也不应该为定了罪的犯人辩护,可他根本改变不了自己的看法。
他对查诚的心意多少减退了一点,可就这么一点,在他看到查诚同时变成了碎裂的心声。
这人……甚至都不做反驳。他还是查诚吗?他还是那个对自己无比自信,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的查诚吗?
他是谁?
他不是我喜欢过的人。
人群散了,吴雍拉他出门。
他俩上了阮真的车,等法院门口的人群散了去,车子里的温度也上来了,阮真才驱动车子,开出停车场。
“我们去吃米线吧,这附近有家云南过桥米线。”吴雍故作轻松地打开地图,输了个地址开导航。
他知道阮真心乱,这时候得和他说点话,转移注意力,不然他会乱想。吃饭聊天能让他放松一些,吴雍真怕阮真的Jing神再紧绷下去,会如拧动过度的琴弦一般自我了断。
而且,他也有点事,想和阮真说。
过桥米线的店装潢得像西餐厅,二楼没什么人,空调温度倒是打得很高。
吴雍点了吃的,推过水杯让阮真喝热水,他自己正斟酌下面要讲的话,先来半杯润润喉。
“阮真,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关注这起案件,我劝你不要再想着插手了。毕竟我是你的老朋友,不想看你受伤。”他说道。
阮真果然发现他话里有话。
“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他看上去很冷静。
吴雍叹了口气。
“这里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他摊开手,问阮真。
面前的人不为所动,目光在镜片下仿佛是一页刚刚打磨过的刀片:“这不好笑。”
吴雍失笑,他也知道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尴尬地清清嗓子。
“原告给出了多达十件的物证,不止有照片,体ye,还有毛发,录音,完整过头了。我们这边也有人觉得事情不对,可是无论还原多少遍犯罪现场,讨论来讨论去,犯人犯罪的事实都无法被推翻。”
阮真一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从嗓子里发出气声。
“当事人只有两个,我们无法为查诚找到一丝‘他不是罪犯’的证据。这个案件,从立案之时起,就已经尘埃落定了。”
吴雍又喝了口水。
“这是个死案,还是个圈儿。你别进来。你要是想,我再帮你从背后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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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查诚很有可能是被冤枉的。阮真等服务员放下碗走远了,凑过来小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