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习惯性地想想他。
他有什么好的,值得自己去想?这个问题像角落里清理不净的灰尘,留着走过看一眼,偶尔不甘心,想要抠出来,却无能为力。
他的思想不知不觉分成了两部分,一半在思考,一半一直到六点才复苏。
晚上有饭局,他随便收拾了一下桌子,吩咐下属把处理好的文件发给自己,出门前往同一个区里的米其林餐厅。他的陈叔叔想听听蒲庵那边的情况,也想和他说说滨海最近的发展。
他带着早就准备好的文书,在侍应生的引导下到了单独的隔间。三星米其林餐厅,封闭落地窗外头是星星点点的滨海夜景。
“小阮来了啊,坐,叔叔点了两个菜,你再看看自己要吃什么,我再点。”陈友谅一身考究的深姜红西装,钻石王老五风范熏得门口的齐耳短发侍应生有点腿软。
这家餐厅的侍应生都是二十出头的小男生,长相都是nai里带油,白白嫩嫩的,阮真知道陈友谅不喜欢女人,就当是陪他到喜欢的地方放松一下。
屋子里,窗边有一张两人的长桌,一端一张椅子,还有一张茶几,一把长椅和两张沙发椅。
他坐是坐下了,是坐在了陈友谅的旁边的沙发椅上,点好菜之后,拿出文书给陈友谅认真讲解了一遍情况。他们说了将近半小时,说到最后终于差不多了,陈友谅对侍应生打了个响指:“去催催菜。”
短发侍应生闻声而出,把门带上。房间中只剩他俩了,陈友谅从自己的位子上站起来,往阮真旁边一坐,笑眯眯的说:“阮真,陈叔叔这次呢,是有些事情想问问你,关心你一下。”
阮真没说话,只是点点头,等他继续往下。
“你之前,是不是和那个叫什么查诚的人有牵扯?现在还有吗?”他问道。
“之前被他赖过一段时间,现在没有了。”阮真知道陈友谅火眼金睛,他只能笼统地说点真话,掺杂假话。
“赖?他做了什么?你给叔叔说说,叔叔去帮你讨回公道。”陈友谅显然是想抓着这个点不放。不仅如此,他还抓着阮真的手不放。
阮真挣扎了一会儿,把他的手掰了开来:“谢谢叔叔,其实没什么事,他让我请了几顿饭而已。现在他也进监狱了,我想咱们就不要再去落井下石比较好。”
陈友谅面部表情变得柔和了一些,他感叹道:“我们阮真人真好。你爸爸总说你铁石心肠,其实还是个不错的孩子。对了,我听说这边的夜丘不错,要不让他们介绍一下?你应该也喝葡萄酒吧。”
其实今晚阮真并不想饮酒,但陈友谅不停地夸赞这里的酒有多好,就这么拂了他的面子也有点不知趣,遂答应他小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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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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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工作缘故,阮真或许并不会答应陈友谅的这顿饭。他的父亲和陈友谅是老相识了,在他小时候就见过多次。
但潜意识里他就不喜欢这个人,看上去很有礼貌,做事也有分寸,可目光对上别人,分分钟就是想要侵略他人一般。
这种人实际非常具有攻击性,不能给他一点得寸进尺的机会。
这瓶酒太好喝了。
阮真对红酒也有迷恋,他喜欢把酒水含进舌根里慢慢体味的过程,不同的制作方法带来的冲击不能相互比较,刚开始那一杯有些太兴冲冲,他没吃透味道。
“是不是不错?再来一点。”陈友谅又给他倒了半杯。
阮真想拒绝,他手里的叉子上还有小半块海鲜,刚放下叉子半杯酒已经倒满了。
“就半杯。”他说,“晚上还有工作。”
“看你这孩子说的,”陈友谅也给自己倒了半杯,“工作工作,不要满脑子都是工作。你年纪也不小了,多放松放松,又不催着你做完。定个时间表,每天按部就班完成对应任务就可以了。”
陈友谅拍了拍自己的手上臂:“哎,我这说教的老习惯怎么又起来了。小阮你继续吃,叔叔不烦了,你在蒲庵那边有没有交到什么朋友?遇到什么有意思的事?”
他凑过杯子来和阮真碰杯,自己抿了一小口。
阮真被他灌了两杯,面上浮起丝丝红晕,漂在表层,像是用手指轻点上去那般轻浮。
他本没有那方面意思,可在在场所有人看来,这个表情,就是那么回事。
陈友谅笑笑,又给阮真添了一次酒。
上菜速度不快,陈友谅在阮真来之前和侍应生说了,速度卡在每十分钟一道,主菜速度要更慢一点。方便他劝阮真喝酒。
大家都认为阮真是那种不容易接受劝酒的人,实际不然。不要用普通的架势,语句去劝他,要用好酒,好言,最好不要有其他人在场,他听软话,来不得硬的。
陈友谅今天的打算只是把他灌醉了,带去酒店,并不打算怎么了他,毕竟是朋友的儿子,想再久也不能一口气吃了,阮真一看就不是会闪婚的人,他有时间。
又是两轮,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