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景阳帝继位后,他受先帝嘱托极力辅佐新帝稳住朝野,巩固威信。景阳二十二年,他以年高力怠为由请辞卸职,皇上念他一生清廉奉公,为朝堂贡献极多,特赐他平国公封号,允他回家安享晚年。
“他倒是想安享,可朝廷里他的那些门徒哪肯放过他。三天两头地去找他探讨安民治国之事,他可闲不下来呢。”吴婉玉捂嘴笑道。
杜夜桢更有兴趣了。
“平国公忠君清正,满腹治国之论,乃是当世栋梁,门徒众多,自然比不得旁人清闲。”
“承四殿下夸赞,不过,与其说父亲他忠君,倒不如说他忠国忠民更好。”
吴婉玉举杯向杜夜桢敬酒,眼里的光带着些意味深远。
杜夜桢回敬她,虚虚饮了一口,也不再跟她绕弯子。
“尚书夫人今日邀本王来此不会只是品酒吧?”
吴婉玉笑笑,并不回他,却是问道,
“不知四殿下觉得小女晗儿如何?”
“哦?”杜夜桢心下一惊,虽猜到她大概地意思,却不想一上来便是如此大手笔。
“我们家晗儿到明年便年逾十七,女儿家家的,正是该许个好人家的年纪了。”
吴婉玉用拉家常的语气说着,仿佛只是在和人讨论中午吃什么。
杜夜桢缓下心神,顺势答道,
“早就听闻尚书府柳千金才貌双绝,倾国倾城。去年父皇的寿辰宴上,有幸沾了父皇的光,听得柳小姐峥峥一曲,至今难忘。果然不负京城里久传的盛名。”
杜夜桢这话说得也不全然客套,他确实对柳家千金柳晗有些意思。既然这尚书夫人愿意亲自来做媒,他怎会推辞。更何况,这吴婉玉身后的不仅仅是尚书府,更有关系牵遍朝野的平国公!
“四殿下谬赞。若是我家晗儿能得四殿下青眼,那便是她几世修来的福分呢。”吴婉玉笑道。
“夫人过誉,本王无权无势,此生能得遇柳小姐这般佳人足矣。”
“四殿下万万不可妄自菲薄。权势不过时遇所致,若是四殿下将来娶了晗儿,时遇自然不会差,权势,又怎会少了。”
“若如此,本王在此先谢过夫人了!”杜夜桢向吴婉玉举起酒杯道。
“夫人肯倾囊相助,小王感激不尽。夫人若是有何难事,尽管向小王开口。”
杜夜桢当然知道天下没有白得的好事,她肯挑明了来与自己结盟,不可能没有任何条件。
果然,她开口了。
“能有何事,不过是希望你能好好待我家晗儿。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这里如今确实有件棘手的事,得仰仗四殿下的手段才能解决。若此事处理好了,或可让我俩得个双赢。”吴婉玉瞅着他,眼里藏着光。
对于杜夜桢来说,能称得上赢得只有扳倒太子和六王那一伙。她说双赢,难道……
“夫人请讲。”
“说起来也不是什么拿得上台面的事。还不是妾身那位年轻时做下的风流事,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我最近才知道他留了个野种,还存了找那野种回来的心思。下面的人查出来那野种居然还敢用柳姓,叫柳子颜。王爷说,妾身怎能容忍那野种将来堂而皇之地进了我家门。”
“所以夫人希望本王怎么做?”
“唉,本来这事是不用劳烦四殿下的,可谁知下面的人做事不利索,还没等投下的化骨起作用,就叫那野种给跑了。妾身几经打听才得知,那野种竟是躲在了六王府!”
吴婉玉细细盯着杜夜桢的脸色,她怎会不知这位的心头刺,此时自然要好好利用。
果不其然,一听见六王府三个字,他眉头瞬间一动。吴婉玉趁热打铁,
“那六王府守卫向来森严,六王杜夜然本性多疑,人一旦到了他的府里,怕是再难动手了。妾身愚拙,实在不知如何处理,只好请四殿下出马为妾身清理门户了。”
“呵,杜夜然。居然跟他有关。这可有趣多了。”
吴婉玉并不急着请他立刻想办法,只静静看着他,让他自己想。
杜夜桢转了转酒杯,了然道,
“你也知我这六弟性子多疑。你觉得那人入了他府里,他会不去查?”
“可下面的人查到的消息说那野种是被六王的马车撞到后救回去的。既然是他自己带回去的,总不会再怀疑什么吧?”
吴婉玉这下倒是有些慌张,若是真被他查出来了,他拿这事做文章就不好办了!
“哼,那是你不够了解我这六弟。他最不能忍受有任何事脱离掌控。这个人,他不仅会查,还会仔细地查。以他手底下那些人的能耐,如今怕是已经把这人的身份查了个底朝天了。估计,有人给他喂化骨的事也已经被查出来了。”
“那可如何是好!他若是以此为把柄……”
“呵呵,夫人先别惊慌。你手底下的人可有露出什么马脚,让他查出这事是你做的?”
“这个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