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自己心底的情绪毫不遮掩地显露在脸上,大剌剌地走进亭子,在柳子颜对面坐下,“今日太子来,现下正同王爷在书房议事吧?”
柳子颜不太想理他,可又不愿显得失礼,只得回道:“嗯。”
那人轻声笑道:“怎么,王爷没留你旁听么?”语气里带着早有所料的意味。
暗处的凌木微微皱眉,心下略觉怪异,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却又一闪而逝难寻踪迹,便听柳子颜道:“我对那些没兴趣,所以出来赏会儿雪。”
那人这次直接笑出了声,“没兴趣?难道不是为了洗刷嫌疑,故意避嫌?”
凌木这下也听出了他话里的恶意,更觉奇怪了。
柳子颜看了那人一眼,淡淡道:“本无嫌疑,何须避之?”
那人微微勾唇,讥讽道:“王爷要信你,你自然没有嫌疑。”
柳子颜忽然扬起满脸笑意,道:“对啊,他愿意信我。”
凌木:“……”这是在秀恩爱吗?
“那不如看看王爷能信你到几时?”那人面色立马沉了下来,片刻,又冷笑道,“对了,我听说,王爷上次怀疑你,便是因为知道了太子遇刺伤重,一时气急……”
尾音稍稍拖长,话只说一半便停住,却更能惹人多想。
柳子颜捏了捏腰间的玉玦,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他,沉声道:“你喜欢杜夜然。”
不是疑问,是陈述。
凌木:“……!!”这么直白刺激的嘛?
便见那人脸色白了又青,煞是Jing彩。
“他气急,不是因为别人,是因为他害怕深情错付,怕被我欺骗。”不待他回答,柳子颜自说自话,“你可以喜欢他,但你不该拿太子做掩。”
柳子颜明白,他原本可以懦弱而安心地躲在他建筑的借口之后,一边嫉妒着,一边又安慰自己只有太子那样的人才配得上杜夜然。
直到他出现,打碎了那人仅存的幻想。他再也不能拿太子当借口,因为他知道杜夜然喜欢的人是他柳子颜,平凡到让人根本不屑一顾,以致不能理解他这样的人怎么入得了杜夜然的眼。所以他的妒火烧得愈发旺盛。
他在想,既然柳子颜可以,为什么他不行。
那人握紧了拳,面色Yin沉得发黑,呼吸都带着震颤,“你在胡说些什么。”
“你不承认也无所谓。”说出了一直想说的话,柳子颜长长呼出口气,“不过,你以后也不用再来挑拨,你该知道他对太子的敬重和爱戴,他不会希望别人这样污蔑他和他三哥的感情。”
说完,柳子颜不再流连,出了亭子便朝倚风轩去了。
听完这场大戏的凌木,看着柳子颜远去的背影,又看看亭中呆坐的人,踌躇片刻,从假山后转出,“凌云。”
凌云惊慌地抬头望向他,脸上的表情都来不及收敛,无措到极点。
凌木也有些尴尬,咳了一声,探问道:“他说的……是真的吧?”
凌云深吸口气,偏开头,不做回答。
凌木见他不想说,也不勉强,叹了口气,上前拍拍他的肩,走了。
……
回去的路上,柳子颜仍是有些忿忿。
杜夜然真能啊,桃花可真多,还有男有女!不得了了。
转而又想,沈枫也挺能,自从拐了凌炎后,这么些日子都是见首不见尾的,古人说见色忘友诚不欺我。
一个个都不得了。
闹了这么一场,什么赏雪的心情都没了,回了倚风轩,书房也不想去,一路进了内室,除了外衣便往床上一躺。
不如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
时速两百的小菜鸡在此……翻桌!(╯‵□′)╯︵┻━┻
第40章 第四十章
送走了太子,杜夜然回了倚风轩,已经听丫鬟回禀了柳子颜的动向,杜夜然直接进了内室。转过屏风,便见床上躺着个人,捂得严严实实。
杜夜然顿觉好笑,走上前将被子拉下一点,露出里面人的脸,“怎么睡了,是身子不舒服吗?”
一边说着,一边伸了手探向柳子颜的额头——还算正常,那就更奇怪了。
当即唤了凌木来,问道:“你跟了他半日,可发生了什么事?”
凌木咽了咽口水,不知该不该说,更不知该怎么说,正犹豫着,柳子颜睁开了眼,道:“我没事,就是玩累了,想回来躺躺。”
“嗯?你没睡着啊?”杜夜然转过脸来看他。
柳子颜道:“没,都跟你说了我就是累了想休息一下。”
见他眉眼坦然,并无其他情绪,杜夜然舒了口气,“如果有不舒服,一定要说,别忍着委屈自己,明白吗?”
柳子颜点了点头,心里那点不快早散了个干净。与他而言,其他都不重要,只要面前这人一心想着他便好。
柳子颜朝杜夜然伸出手,杜夜然顺势拉他坐起,又取了挂在一旁的衣物来为他穿上,柳子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