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夜然爱极了他这副明明羞得不行却还乖乖任自己为所欲为的模样,心中一热,喉结滚了滚,不由轻声道:“很晚了,回房吗?”
柳子颜一抬眼便对上他幽幽沉沉的眸子,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红晕直蔓延到耳朵根。
柳子颜一头扎进杜夜然怀中,试图掩饰住难为情,双手却不自觉环住杜夜然的脖颈,是顺从的姿势。
杜夜然得了回应,心旌摇动,轻笑着将柳子颜抱起,柳子颜连忙推拒道:“我,我自己走。”
杜夜然也不执拗,将他放下站好,牵着他的手出了书房。
月影清幽,梅香浮动。
内室里衣物稀稀散散落了一地,床帏轻摇,不时传出一两声抑制不住的浅yin。
……
“王爷还没起?”婷枝捧着新折的梅花询问青绽。
青绽摇摇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悄声道:“没听见里面有什么动静,你让小丫头们干活时绕远点走,别扰了王爷。”
婷枝点点头,将梅花递给青绽,去了。
里间,杜夜然已醒了许久,也静静盯着枕边的人看了许久。
昨夜有些没克制住,闹得过火了点,等抱他去泡完澡,已是寅时,这惹人怜的家伙怕是要睡到晌午之后。
杜夜然心疼地在他额头上轻轻吻了下,轻手轻脚地起了床,给他掖好被角,这才穿戴好,开了门。
青绽听见门响,连忙就要端着洗漱用具进去,却被杜夜然挥手制住,低声吩咐道:“就放在在外面吧,莫去打扰他。”
青绽小心地应了“是”,将一应用具放到外间的小圆桌上,悄声退了出去。
柳子颜这一睡,到了下午才醒,倒是印证了杜夜然的猜想。
迷迷糊糊间望见窗边坐着个人,逆光看过去,倒像在周身镀了层金边。
柳子颜脱口喃喃道:“杜夜然。”
应声回头,便见柳子颜眯缝着眼,仍旧不清醒的样子。
杜夜然心中微甜,扔下书走到床边坐下,温柔地拂开柳子颜微乱的鬓发:“醒了?喝点水吧?”
柳子颜此时意识还不太清明,听见他问话便胡乱点头,接着便见杜夜然起身要走,想也不想地拉住他的衣袖,问道:“去哪?”
他刚睡醒,嗓音又软又哑,听着倒像是委屈极了,杜夜然连忙坐下安抚:“给你拿水,不想喝吗?嗓子都哑了。”
柳子颜这才放开手,杜夜然轻笑着揉了揉他睡得红彤彤的脸,起身去端了茶来,将他扶起半靠在自己怀里,又喂他喝完茶。
柳子颜终于清醒了许多,这下又有些不好意思,找着话题道:“你怎么不去书房看书?”
杜夜然抽过一旁的软枕垫在他背后,将空了的茶杯放回去,想起方才他醒来时,那无意识的一唤,笑道:“怕你醒了要找我。”
柳子颜更不好意思了,像是要掩饰什么般连忙大声道:“我,我饿了。”
杜夜然一笑,不再逗他,吩咐人拿了点心来。
……
这段日子朝中并无什么大事,杜夜然便时常闲在府中,而凌风被派了出去,于是京城中的消息都由凌云汇报。不过听起来,最近也没什么大事。
所以太子焦急地找上门来时,杜夜然仍是一片茫然。
“你最近没听到有什么风言风语吗?”
杜夜清茶都来不及喝便问了起来,他从六王府外下了马车便一路疾行了过来,此时还有些气息不匀。
杜夜然慢条斯理地放下茶盏,觉得莫名其妙:“三哥什么时候对坊间传闻开始感兴趣了?”
杜夜清一言难尽地看了他一眼,问道:“你真的没听说?这事在京中闲散富贵子弟间都已经传开了……难道凌风凌云没告诉你?”
杜夜清少有如此神色紧张的时候,倒叫杜夜然微微诧异:“唔……凌风出任务了,凌云嘛……他最近跟我汇报的事里,也没什么特别的大事吧。有什么事三哥你直说便是。”
杜夜清皱眉道:“你……就是你和那位的事!也不知是哪个不要命的到处传,还尽挑些有背景的子弟。”
杜夜然眉心一跳,正了神色:“你说我和小颜?”
杜夜清长叹一声,无奈道:“你们俩的事,我并不反对,可你好歹也低调些,如今却弄得几乎满城皆知,这若是传到父皇耳中……”
杜夜然默然,他们二人一向甚少出府,细细回忆一遍,也只有一个月前的上元节灯会上,他二人做出过较为出格的亲密动作,那之后就没再出过门。
如今却传出了这样的消息,怕是那日之事被有心人看了去。
杜夜然理清了思绪,倒不那么紧张了:“你说那人专门找有背景的京中子弟散播消息?”
“没错。”杜夜清知道这事后便仔细查了下,虽尚未查出谁是消息传出的源头,可也能窥测出那人的意图,“八成是故意想传到父皇耳中。”
杜夜然赞同地点点头。
杜夜清比他还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