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NG。
“太露骨!含蓄点好吗?你现在这眼神跟要冲上去砍晏怀章几刀似的。”
陈书蕾扑哧一声笑出来。
栾导横她一眼:“你也是,大家闺秀,什么叫大家闺秀,都快挂他胳膊上了,矜持呢?”
陈书蕾扁扁嘴,娱乐圈的女孩子能混出头的,论性格没有一个是大家闺秀,她能上位一半靠奋斗,另一半则不能为外人道。晏怀章这块香喷喷的馅饼摆在嘴边,不凑上去咬一口是傻子,当然是抓紧时间抓住机会亲近亲近。
况且传闻晏怀章生性风流,性格也温柔,如果能趁机拉拉关系,肯定不会吃亏。
晏怀章果然温柔笑说:“栾导,你别把更年期的火发到女孩子身上。”
“算了算了,再来一遍。”栾导大手一挥,坐回原来的位置。
张享第二次也不负众望地NG了,镜头带到他脸上,他的神情有点僵硬,自然NG无误。
栾导只好再次喊停。
接连几次后,陈书蕾明显不耐烦,虽然没明说,可脸色已然十分不好。
晏怀章看在眼里,却什么也没说。正好也到了中午,吴省和助理来送食物,栾导也没有继续骂张享,大家一起围住吴省讨要好吃的。
原本剧组是有订盒饭的,可味道总归不好,好在剧组有晏怀章这个大腕,又是出了名的“挥金如土”,出手大方,隔三差五就会自己掏腰包请剧组人员打打牙祭。
晏怀章拿着助理特意备好的饭盒,看到张享拿着盒饭坐在角落扒拉米粒,他也坐过去。
张享看都没看他,继续数米。晏怀章看了一会儿,抬起筷子按住他的筷子:“怎么不过去拿点吃的?今天是香煎鳕鱼,味道很好。”
张享啪地打掉他的筷子,顺手把自己的筷子也丢到垃圾桶里,从一旁的桌上抽出两根新的。
晏怀章也不动气,又道:“就算看不惯我,也别和自己过不去。你这样不吃东西,如果身体垮掉,吃亏的还是你自己。”
张享不理他,蹂躏了一会儿米饭后,终于有了吃的意思,塞了一口菜在嘴里。
“你知道你今天上午为什么一个劲儿NG吗?”
晏怀章掀开自己的饭盒。因为演员的身份,他必须要控制饮食,入口的食物都是专门营养师定制的,少盐无油,清淡为主,吃一天还好,吃一周就会感觉人生了无生趣。
可他硬生生吃了四五年,从走红开始就一直在坚持。只要在工作,饮食就一定要控制。
晏怀章也不觉得自说自话尴尬,一边挑出清水煮过的青菜,一边说:“刁金阳当然是嫉妒我的,可现在他还弱小,不可能吃了我。所以啊,心里自卑得要命,只敢偷偷看,甚至看一眼就害怕得低下头了。”
他嚼了嚼嘴里清淡的菜叶,仿佛是嫌弃它的淡而无味,皱了皱鼻子:“那种心情,欣羡又妒忌,可自己是什么货色,又再清楚不过,这种情况下,他能怎么做呢?”
说着说着,他有些晃神,低声道:“嫉妒到绝望的时候,失去理智做出什么事都是有可能的,不能得到,就毁掉。”
张享忽然停下筷子,抬起头。
晏怀章认真地研究碗里的煮青菜,继续说:“演的时候要含蓄,太用力就过火了,电影更讲究言有尽而意无穷。”
一番话说完,他那点可怜的食物也吃完了,张享饭盒里还有几块红烧rou,他羡慕地看过去,最后遗憾地摇头,话有所指地说:“这么好的rou放在这里,你不知道珍惜,我也吃不到,真可怜。”
张享看清了他此刻的表情。
晏怀章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把一点得意隐得更深,张享这么聪明,不会体会不到他的用意。
至于他领不领情,则是他的事了。他只要把该做的事做到就好。
即便如此,晏怀章对张享能不能把第一场戏顺利过了还存有疑虑,不过下午正式开拍时,张享给了他一个不大不小的惊喜,居然一条过了。
栾导松了口气,他可是做了如果下午还这么糟糕就直接换人的打算,可张享好像开窍了一样,表演十分到位。
犹豫再三才偷窥前方那对璧人一眼,可眼角还没瞥到什么便飞快低下头,手里捏的钢笔不住地颤抖,几乎把书本划破,镜头拉近到他脸上,刁金阳摘下眼镜,明媚的阳光下万物焕发着明亮的色调,他的眼神却灰暗看不到底。
“不错不错,就说嘛,我的眼光肯定没有错!”栾导大力地拍张享的肩膀。
张享又憨厚地笑了笑。
“摘眼镜这个细节剧本上没有,不过出来不错,这个地方的雕琢有点某人的影子嘛。”栾导朝那边背台词的晏怀章努努嘴。
晏怀章似乎感到他俩在议论他,扬起剧本挥挥手。
“这小子,演戏最怕他自己胡来,可每次胡来都有点意思,你可别学他。”
张享依旧是笑着点头。
栾导叹气:“你看着机灵,怎么平时就是个闷葫芦呢。”
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