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图后,张享对这事非常敏感,当那两道目光毫无顾忌在扫在自己身上时,他不自在地变了坐姿,侧坐着,不再直视晏怀章。
“然而,我个人更喜欢Jing而专。”晏怀章话题一转,“有一句老掉牙的格言这样说,‘我们要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为人民服务之中去’,我们不妨改一改,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对事业的爱上去。等到我离开时,回首走过的路,无怨无悔,便足够了。至于其他的,不属于我,我绝不觊觎,但是,属于我的……”
晏怀章的眼睛亮得出奇,脸颊上露出一丝激动的红晕,他用了几分力气,让声音铿锵有力地发出来。
“我绝不放手。”
仿佛誓言一样的一句话让张享诧异地扭过头。
晏怀章舌尖舔舔丰润的嘴唇,表情好像一头饥渴难耐的野兽,正盘算着从他的猎物的哪个部位下口。
而张享,不幸就是那只被盯上的猎物。
录制结束是晚上九点多,张享Jing疲力尽地回到休息室,抓起冷掉的茶灌进肚子,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双腿在发抖。
下台的时候导演夸了他好几句,张享算是圆满完成任务,一块大石头落地,人格外疲倦。
“这一期的收视率铁定暴涨,晏哥太给面子,配合得这么好。”制片人特意来后台跟张享说今天的录制情况。
张享打起Jing神应付过去,好不容易等他走了,才慢吞吞拿起包回家休息。
走到公司门口,一辆车开到他面前,张享退了一步站定,车窗落下,赵西亭摘下墨镜,满脸笑容:“阿享,一起吃宵夜吧?”
“不用了。”张享没心情招待他,冷淡地越过他,径直走到马路边伸手栏出租车。
赵西亭不气馁,开着车缓缓跟在他身后。
“阿享,我知道有一家米粉做得很不错,味道就像当年我们学校后门街上的那一家。你辛苦工作到这么晚,一定饿了,吃点东西,好吗?”
张享充耳不闻。
“你还记得吗,那时候,我们上完晚自习,一起去吃宵夜,然后我送你回家,拉着你的手,从校门口走到你家楼下,在路灯照不到的地方接吻。”赵西亭露出怀念的神色。
张享闭了闭眼,面无表情。
“后来我们住在一起,每天晚上吃完饭,去海边散步,躲在礁石后拥抱。阿享……我很想你,每时每刻都在想你。”
张享以为,自己早已把这些事情都踩在脚下,永远不会为这些往事触动心绪,可当赵西亭一一列数它们,就像拿了一把尖刀,把它们从身上硬生生地剜了出来,疼得他心口发闷。
无论如何,过去是无法抹杀的。
张享感到他的心脏胀满得要炸开,却找不到发泄的出口。
路边有一个小报刊亭,老板正要关门,张享快步过去跟他买了一包劣质香烟和打火机,抽出一颗塞进嘴里,双手颤抖着点了火。
赵西亭下了车,站在张享的身后,看男人吸烟的背影。
他以前从不吸烟的,他是个模范好学生,穿的校服都干净整洁得没有一丝污垢一个褶皱,用过的书本整洁如新,上面记的笔迹跟印刷的一样。那会儿赵西亭陪着祖父生活在海州,祖父对他不甚关心,赵西亭仗着家中富裕,颇有点纨绔的气质,然而毕竟家风严厉,他性格又并非独立有主见,反叛得最厉害的时候也不过偷偷沾了烟酒,还想着早恋。
他一进入青春期,便发现他更喜欢看男生,女孩子丰腴的曲线不能吸引他的目光,他喜欢挺拔俊秀的少年,就像张享这样的。
品学兼优,长相端正,性格也和善,最重要的,他是同类。
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哪怕再优秀,也难逃叛逆期,他们乐于尝试刺激的事物,以此证明自己的与众不同。张享觉醒在这种微妙的时候,还不等他犹豫就被赵西亭拉了进去。
对赵西亭来说,他没有任何诱惑别人走上歪路的愧疚感,他抱着好奇的态度,慢慢沦陷在初恋的迷乱中。
尤其这样的初恋是背德的,更给他带来别样的刺激,瞒着祖父做出不为世人容忍的行为,终于让年少的赵西亭找到了自我,越发不可自拔,甚至不考虑后果,在张享离家后,也跟家里人出柜,被扫地出门。
这段经历,大概是赵西亭穷尽了一辈子的勇气促成的、他们俩才刚成年不久,没有钱,没有经验,在外漂泊得很苦,尤其赵西亭还是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少爷,可想而知日子过得多么艰难。
俗话说贫贱夫妻百事哀,两个还没有成熟的少年人,无根无基地在陌生的城市摸爬滚打,刚开始还骗自己,有爱就能克服所有困难,有一双手就饿不死。可是,好景不长,他们的争吵越来越频繁,赵西亭根本无法忍受贫瘠的生活,与张享外出找工作,他也总是还仗着富家子弟身份眼高手低,张享辛辛苦苦赚来的食物嫌不合口味,租住的房子逼仄不堪还有蟑螂,衣服是在地摊上十元一件的破烂货,他整日里挑三拣四,张享却没有什么怨言。
因为张享觉得,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