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的手脚,匆忙洗漱完往公司跑,晏怀章起床看不到人,自然一肚子气无处发泄。
这种事情发生几次后,晏怀章赌气,你不跟我睡我也不跟你睡,决心下得坚定,执行起来一肚子苦水,大半夜独守空床,隔壁就睡着爱人,可望不可即。
能不多想吗!对象都不跟你睡了,能不多想吗!七年之痒的魔咒就这样灵验吗!
翻了翻日历,晏怀章怨气冲天地打了个对勾,距离七周年还有两天,而张享不跟他睡有两周了,这两周他俩说话的次数不超过十次。
晏怀章问过崔岩张享是不是有什么事,崔岩道:“能有什么事?”他促狭道,“倒是你,今年要不要再拍一部戏?”
“不拍,没的商量。阿享真的没……”晏怀章难以说出口,隐晦地暗示,“在外面……那个……”
崔岩疑惑:“哪个?”
晏怀章把心一横:“有人!”
那头崔岩不由地翻个白眼:“你还是拍个电影吧,在家闲着更年期容易提前,我认真的。”
“你死开!”晏怀章怒气冲冲地摔了电话,抓起外套去店里散心了。
他并不是完全赋闲在家,除了拿工作室的分红外,还开了几家茶室。
兰陵婚后身材略丰腴,带着她的几个小姐妹来茶室喝茶,见晏怀章一脸清愁地坐在一角长蘑菇,便猜到这个人的情商又开始欠费了。
晏怀章也不隐瞒,把他这些丢人的担忧跟兰陵倾诉了一下,听得兰陵一脑门子黑线。
“我说,你真的不能在家呆着,出去拍戏吧,我认真的。”
“这话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兰陵失笑:“拜托,你们还不到四十岁,男人三十是事业上升期,都忙着赚钱养家呢,张享这样不是正常吗?都跟你一样,失业在家,不是浪费生命吗?”
“我又不需要他养活!现在日子不是挺好,我们没事出去旅旅游,做个拉皮,拍个黄瓜,比没日没夜Cao劳强多了!”晏怀章振振有词。
兰陵奇怪地瞅他,叹气:“怀章,我觉得你心态有问题。”
晏怀章眉头一跳。
“以前呢,你是为了拍戏豁出命去,用生命在拍戏,走了一个极端,现在你又开始放任自流,还想着拉别人跟你一起流,这是另一个极端。”
晏怀章沉默一会儿,迟疑:“享受人生,不好吗?”
“享受人生有很多方式,对有的人来说,吃喝玩乐就是享受了,但还有一些人,他们会觉得寻找自己的意义,实现人生价值,才是享受人生。”
“……可阿享他。”晏怀章清楚记得,张享很喜欢旅行,也喜欢读书,很有一点文艺青年的小资气质,晏怀章一直以他的喜好为奋斗目标,努力营造适合张享的生活。
“阿享他,并不满意,对吗?”兰陵接口,“怀章,人是会变的,你七年前会想到今年的你是这样吗?张享他是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而已。”
晏怀章回家的时候,家里的灯还是黑的,这早在预料中。他打开客房的门,发现张享连被子都没叠就走了。整理好被褥,晏怀章回卧室久久不能入睡,直到张享回家,他才打开一点门缝,见到张享一脸倦容地进了客房,一颗吊着的心才放下来。
即便如此纠结,晏怀章还是打算纪念日好好过的,只不过考虑到张享的情况,什么约会旅行都可以划掉,鬼才知道张享那天有没有空闲。
晏怀章列了菜单,提前一夜开始煲汤,打电话给崔岩,要他一定把张享明晚的时间给空出来,那边崔岩满口答应了,转头就对收拾好包准备回家的张享告密:“你家那位要我明天晚上给你放假。”
张享笑:“知道了,咱们一周后见。”
一开家门,淡淡的鲜香扑鼻而来,晏怀章隐退后厨艺一日千里,连张享这么不注重口腹之欲的,都被他养刁了嘴,吃外面的盒饭怎么也不对味,晏怀章便每天给他带便当,交给助理热了吃,十分贤惠。
客厅里微黄的壁灯亮着,冬夜里衬着这股子香味格外温暖,张享深深吸了口气,钻进卫生间解决了卫生问题,进了他和晏怀章的卧室。
晏怀章背着身睡着,张享心里一暖,轻轻带上门,蹑手蹑脚地上了床,掀开一边的被子。
不得不承认,还是这张三米五的大床舒服,要不是卧室宽度不够,晏怀章铁定得买个五米的,这个土鳖的想法被张享取笑,不如直接地面上全部铺成床垫。这个胡诌的主意被晏怀章使劲点赞,压着张享滚了一回地板。
脑袋挨着枕头,耳边是晏怀章平缓的呼吸,鼻子闻着他熟悉的体味,还有厨房飘来的鲜香,张享一直紧绷的神经彻底松弛下来,眼皮不住地打架,几乎一秒坠入梦乡。
晏怀章听到他的呼吸节奏放缓,闭着的眼睛立刻睁开,转过身。
张享居然主动跑来跟他一张床睡了,他没有在做梦吧?
当然不是做梦,晏怀章使劲掐了自己一把,疼得他直龇牙,不过这疼得挺值,抱着久违的爱人,晏怀章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