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样子却是说不出的无辜。
呆呆望着眼前那可称之为无邪的睡脸,一点也不像昨晚做出恶行的男人。他心中居然奇异地没有升起任何痛殴他的念头,于是干脆不想心烦地把眼睛转开。
桌子上摆着崭新的衣物,从内裤到外袍一应俱全,那应该是楚轩为自己准备的东西。昨天的衣服早就脏秽到无法穿的程度,虽然有些抵触他还是只能把桌上的衣物拿过来穿上。
然后他直接走了出去,走出这个房间,走出这个旅馆。
虽然楚轩说过没有必要出去,但是现在的自己却没有心情战斗,如果进入虚拟空间也只会被复制体蹂躏而已。
他走出这个自己不可思议地居然甘之如饴地待了这么久的封闭世界,重新接触到真实的世界。走在路上的人行色匆匆,淡漠而疲惫的表情,庸庸碌碌地经营着各自微薄的人生。
虽然天是Yin的,没有什么阳光,但毕竟是自然真实的外界的空气,即使它隐隐带着硝烟味,一点也不美好。吸收着这样的空气,他漫无目的地随意前行,像海里的一尾游鱼,随着chao水决定游动的轨迹。
或者如果没有来到这个世界就好了。如果不是在这样只有两个人单独相处的特殊封闭空间,楚轩未必会想到做这种事情,而且即使发生什么的话也还有其他同伴或可帮手。
但是世界上是没有后悔药,即使主神空间也没有这种东西。发生过的事情不会改变,幻想没有任何意义。
萝丽至今都不确切知道自己究竟曾经做过些什么,虽然她大致也猜到了但是却没有要求自己明确地说明,于是那段混乱不堪的yIn.乱日子被草草带过。
但是发生过的事情就是发生了,跟无数个女人甚至男人发生过关系是不争的事实。只是追求身体的快感藉以忘却生活的虚无,甚至不记得那些人的名字,只是不断地做.爱。
因为痛苦所以选择了逃避和堕落。或者现在就是自己曾经放弃希望腐烂地生活所得到的报应。或者楚轩就是那个来做判决并给予惩罚的人。
身体依然记得那样的状态,身体依然沉迷于那样的快乐,没有爱也可以做.爱,即使是出生入死的同伴也毫不抵抗地任由对方占据身体。
以为萝丽回来后自己就得到了新生,但事实上,自己其实并没有从腐烂中真正毕业吗?
身体深处升起的寒冷让他浑身颤抖,脚下只知道机械地不断行走,好像如果停下来那股莫名的恐惧就会把自己完全吞噬一般。
穿过马路的时候他依旧茫然地想着心事,不远的拐弯处有闪光亮起来时也没有注意,身体意识到冲击的时候人已经被抛飞了起来。
是腹部受到了撞击,如果是常人大概要送医院了,但是他的身体就基本没有问题。坐在地上,他能感觉出腹部的创口正在自己愈合。
吉普上穿着英式军官服的男人本来要直接开走,看他身上的衣服就只是当地的贱民而已,撞死几个也不打紧,但却在看到他的脸的时候改变了主意而停车走下来。
“怎么样?要去医院吗?”
“没事,不用。”
那视线茫然的看过来的眼神有些黯淡,但很清澈,东方人特质的纯黑瞳孔仿佛会闪出水光一般的shi润。
男人一瞬间愣了一下,上下打量看他并不像受了什么伤的样子,于是开口道,“你要去哪?作为赔礼,送你一程。”
郑吒本来要拒绝,后来考虑到车子应该能让自己去到更远的地方,于是最后上了车。
男人调整观察镜看着坐在身边的青年。漂亮的面孔隐隐透出妖气,比女人还要来得艳丽。身材很瘦却并不十分柔弱,流线型的形体应该是有固定做锻炼。整体说来,颇中自己的意。
“准备去哪?”
“没有确定的地方。”
“你是做哪一行的?”
“我没有职业。”
虽然觉得厌烦,郑吒还是一一回答了对方的问题。他的性格是即使心情低落也很难完全无视别人,这种特别柔软的地方也是吸引楚轩的一部分。
“你住哪里?”
“没有固定的地方,一般是旅馆。”
男人脸上露出暧昧的笑容。既没有职业又经常住在旅馆,再加上优良的外貌和四处游荡的特征,应该是被某个富婆包养的男人吧。这种男人应该很好上手才对。
这种战乱年代找个漂亮女人也不像前几年那么容易,男人也就凑合了,到了郊外就用他来泄火好了。
郑吒根本无暇注意他的表情,他只是望着窗外不断飞掠过去的景物。吉普沿着干道一路往郊外的方向开去,景色越来越偏僻也越来越单调了。在眼前飞驰而过的景物差别不大,相似的光景,却不再是原来一模一样的某个个体。
很多东西,原就是不能重回的。
譬如时光,譬如那些发生过的事。
要是一直开下去,会去到什么地方呢?
看不到楚轩的地方吗?
这样想的时候心脏突然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