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谢我。”沉漪依旧蜷着身子躲着鱼池的水,却没有昨日那么紧张。“谁看了都会帮你的,我真的……只是顺手。”
摩挲着手中的铁盒,清鸶一时不知还能在跟这个青年说什么。只是同他并肩坐着,时不时让手上的铁盒发出哒哒的声音,低喃着不是这样,或是那样试试看。
两个都无事,虽然各自的心中都怀着这样那样的心事,却不妨他们度过一个宁和的上午。即使彼此一句话都没有说,一个费尽心思的拆解那个花纹繁复的铁盒,一个呆呆的看着鱼池子里的涟漪,对昨日的事情绝口不提。
铁盒Jing巧机关的哒哒声忽然停了下来,清鸶后知后觉的扭头看看无事可做的沉漪:“穆堡主,我是否该给你准备些打发时间的东西?我平日里只是拨弄这个盒子,都忘记重光殿里没有能让穆堡主消遣的东西。”
铁盒随手一扔,少年风风火火的忽然站起来,摔着脚丫上的水珠就要向屋子里跑,半晌才想起来不知青年需要些什么,才微笑着转回头来问:“穆堡主需要些什么,我让他们去弄把琴来给你吧。”
“如果可以的话,随意给我些书就好。”沉漪淡淡颔首,明亮的黑眼睛有些发笑的看着清鸶。“西域,大概很不容易弄到我弹的琴,你们的弦乐器大概都是箜篌一类,我喜欢倒是喜欢……只是你不怕我弹出来的东西不能听么。”
清鸶无谓一笑,蔚蓝的眼睛浅浅的看着他:“没关系,现在弄到七弦平琴很是简单,不过我这里倒是有一把上好的竖箜篌,你若是不嫌弃,我教你弹好不?虽然我已经很久没碰过,但是西域的男儿从小就能弹得一手好琴,即便我是学的最慢的,但是指导你应该绰绰有一我向穆堡主一定可以自己参透罢。”
听到清鸶要教自己弹奏箜篌,沉漪的眼睛微微亮了亮,静默了一阵子,沉漪还是果一几本汉字的书籍足矣,不必麻了既然都说你平日都在拆解这个盒子,那这个显然能重要得多,我不好打扰你的正事。”
藏在袖子下的双手紧紧一握,幸好右手还尚能感觉到刀鞘的冰凉,才让沉漪静下心来。
少年听完了沉漪的解释,脸色不悦的沉了下来,蓝眸紧紧盯着沉漪收敛着的眉眼,幽幽的叹息了一声:“穆堡主是不愿意跟我多接触,所以才说打扰的话吧。你若是早说我绝了在你的眼前,你莫要再忍耐了。于你眼中,我始终还是跟宫主一样的货色,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吧?”
“我——”
冷冷一笑,少年忽然一脚将铁盒踢进了鱼池,溅起的水花shi了两个袍子,还未等沉漪开口解释便愤然甩袖离去,半途又转回跳下鱼池把那只铁盒捞出来,淋漓下来的水珠嘀嗒在他的身后,飞快的瞥了一眼沉漪后,迅速的消失在鱼池附近。
微闭着眼睛静静的站立在鱼池旁,目光复杂的看着池中畅快得游来游去的金鱼,沉一非鱼,安知鱼之乐么……我是不想跟你更多的接触,因为我太容易感情用事,如果有一天必须和你站在对立的一方,我说不定会对熟悉的人下不了手……你也会,清鸶。”
疏影琴、长生门锁和醉yin浅唱,这三样任何一个都会被争得头破血流,若是以后再有什么东西放在了自己的身上,只怕牵扯上各自利益的时候,便是刀剑相向的时候了。
“你把他惹得心烦意乱,自己却像个没事儿的人,是不是对那个孩子有些不公平?”依旧温和的低沉声线滑入沉漪的耳朵,岁月染过的脸庞不免浮起些许淡淡的皱纹,璺东风习惯性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脱下来盖在沉漪的身上。“那孩子我清楚,他是真心对你好,你又何必把他了
“沉漪还在想东风何时才来。”笑着解下披风,沉漪回头看着多年未见的中年男子,不禁感叹:“东风……你苍老了不少。”
璺东风淡然一笑,却隐隐的有些苍白:“……怎能不变的苍老些?我和你师父的人生已经走过过了快要一半,凡世摸爬滚打六十多年,也就只有天行靠着内劲才没有像我这么快的衰老,我的药罐子可没有你用,我们能够到一百二十岁已是寿终正寝,若是不到……那也是各自的劫数。”
温厚的手掌微压在沉漪的肩膀上,璺东风知道沉漪的眼圈已经红了起来,也知道沉漪担心些什么:“我帮不了你,也帮不了天行。我曾经以为可以在你们身边多帮一些,结果现在……反而成了你们的累赘。朝廷要对天乾宫动手,天行却顾忌着我一直压着兵部不许他们出兵,许多官员对他已经颇多微词,他……现在的处境很难。”
“我知道……”
“沉漪,如果以后你还能再见到天行,要对他好一些。”璺东风迟疑了一下,还是说出声来。“我知道你和沉莲的事情,可沉莲对天行有些成见,起码在两人都在的时候,你不要偏袒其中一个,可以么?”
“师父永远是沉漪的师父,东风不用再提醒我一次。我也正想等江南平下来,就去京畿看看能不能暗地里帮上师父什么。倒是东风可有什么打算?飒无夜硬是将你留下来,就是为了用你压住朝廷不让师父派女
璺东风摇摇头,笑着看着红发少年离开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