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颂清狐狸般的眯了眯眼睛。“阿痕,朕忽然想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平生的诗词——<<蟾宫曲?春情>>(元?徐再思)
一二四 结束
作者有话要说:
依旧是那片谷,似乎是慢了外面半刻。但就算是尚未完全长开的葱郁树木,也足够拼凑一副色彩缤纷的画卷,从这头铺到那头,明晃晃的让人在此刻不想离开这片美景,尤其耳边的鸟鸣啾啾让他们暂时享受了一番多年未曾有的安静。
沉漪笑着搀扶着身体虚弱的几乎挪不动步子的樽天行,小心翼翼的让他在溪边坐下,自己则返回马车去取回一些甜而不腻的点心,就着清澈的泉水烧开了溪水,当场泡起飘香四溢的茶叶来。
回到这谷子里已经过了半大个月,越是看着自己的师父笑的开心,沉漪的心情也越是沉重,从最初的四肢无力到如今的几乎日日夜夜的沉在睡眠之中,沉漪也只能在最后的一段时光让自己的师父过得开心,不让他知道自己总是在樽天行睡着之时偷偷哭泣。
“别忙活了,就这边靠着为师坐吧。”虚弱的抬起手拍拍自己的身旁的草地,樽天行笑意盈盈的看着来回奔波的沉漪和不住得绕着他转悠的鸟儿,不禁想要起身去擦去沉漪鼻尖的汗水,几乎要忘记了自己所患之“病症”。
可他再也没有机会像以前抬起来了。
沉漪放下几盘点心,靠着樽天行身后的树干坐了下去,狭长圆润的眼睛眨了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悄悄地沿着树枝摸过去包住了樽天行的手背:“师父肯定还记得当年是在这附近找着我和沉莲的吧?当时要不是你和东风,我和莲早就不在了。”
“恩。”
“师父,我还记得你罚莲来这里砍树,我在念书之余也会来陪着莲,然后你总是不愿意我靠着莲,说他会狠狠地伤害我……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说的果然是真的。”
“恩。”
“师父,我把你当父亲一样看,当家人一样亲。所以你告诉我好不好,到底是谁让你突然变得这样的,是莲还是皇上?”
“呵……到底是谁,要你自己去猜,要是我说都不是,你要怎么办?”樽天行好笑的摇摇头,微微侧过头去看着沉漪满是认真的侧脸,叹息一声。“这个笨徒弟,就算是其中一个人,你又能怎么办?更何况不是他们。”
“那就是成紫桉了,我看他最讨厌你不是?”沉漪抓着手的力道猛地捏了一下。
“也不是。”樽天行即刻否认。
“那就是你在骗我,莫非师父觉得自己的徒弟没有能力做些什么有用的,所以才觉得丢脸不好意思让别人看吧吧?”沉漪咬了咬下唇,修剪得整整齐齐的指甲轻轻抠了抠樽天行手指上的rou,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既然徒弟不省心,师父干脆把徒弟赶出师门算了。”
“越发大了却比以前更任性,为师倒该觉得开心才是,你终究像是一个孩子了。”樽天行淡淡一笑,眉目之间再也没了先前的闲适开怀,倒真是放松的歇在树干上,微仰着头看着万里无云的蔚蓝天空。“人不能与天斗,便是神仙也无可奈何,天命如此,无论是谁。我的日子我知道,你不用再强装欢笑,明明比我还要伤心。”
沉漪酸了鼻头:“那如果换做此刻要走的是我,难道师父你就不会伤心吗。我这一生没有多少人能走进我的心里,是莲先走进来,然后是爹娘、师父、东风和情儿他们……你曾经批我一生坎坷无数,倘若选择不对就要孤苦终生,倘若选对了,就能一生终好,儿孙绕膝。”
“如今看到了吧,你虽然前生坎坷,往后却能和穆沉莲,还有一双孩子好好的过下去。即便是大桤倒了,即便你认识的许多人都不在了,笨徒弟还是能好好地活着。”樽天行勾唇笑了笑,极力的想要抬头摸摸自己徒弟的长发,却只能颤巍巍的勾起一丝乌黑的发梢,轻轻地缠在指尖,冰凉却柔软。“傻人总是有傻福,就这么傻的徒弟也能站在师父曾经坐过的地方了。”
当年的小傻子笨徒弟也懂得玩弄一点小心思,也会成为一个优秀的男人了。
“沉漪……不管将来会怎样……你……一定要……好好的。”
“我才不想站在那个地方,师父就不要嘲笑徒弟了——你点息的时候,师父怎么还说朝里的事情。”随手捏了一小块松饼塞进樽天行的嘴巴,沉漪抹了抹脸上的水渍,强行的让自己开心的笑着。“师父不是说最喜欢的便是这里的景色了么?那快看啊,你快看。”
一师在……看着呢。”
手上的力道忽然微微松了一下,沉漪狠狠地捏住樽天行渐渐冰凉的手:“师父,你、你快看呐……”
手心中的冰凉轻轻滑下,男子的头颅顺着树干滑到自己的肩头,没有预料之中的轻轻呼吸,也没有或者身旁的男子会突然睁开眼睛告诉自己,我在逗着你玩儿呢,竟然就只有无声无息的冰冷。
“师父。”轻轻的唤了一声,沉漪将脸贴在男子的额头,禁不住闭上了眼睛。
樽天行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