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新俊逸。他们真诚地注视着对方,做出各自的承诺,在亲友的见证下完成最神圣的仪式。此时此刻,他们是最平常的一对夫妻。
婚礼当晚,弈桓把所有江言写给他的信摆在床上,呈心形,外围铺就一周的红玫瑰和蓝色妖姬,他们坐在卧室的飘窗那里,江言依偎在弈桓怀里,和他一起,一边喝酒一边看着这些信。任楼下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不能打扰他们的世界,相反,正因为有周围世界的纷纷扰扰、庸俗嘈杂,才更让他们觉得自己此刻是多么地幸福。
艾滋病只能打扰他们的心情,不能打乱他们的计划,到英国一个星期的时间,他们游览了计划中的所有景点,天气难得的好,适合出行游玩,他们牵着手跑遍了lun敦的各个角落,漫步最古老的街道,驻足欣赏Jing致橱窗里的布景,累了就随便找一家露天咖啡馆,喝一杯香醇的咖啡或是下午茶。在雨天,合撑一把大雨伞,弈桓紧紧搂住她,不急着找避雨的地方,在雨幕里欣赏lun敦的别样风情。
他们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江言照常上课,弈桓已经找到了一份工作,时间灵活,按时上交设计图案就行,可以一直待在家里,这正是他和她所要求的,争取尽可能多的在一起的时间。在陌生的地方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避免不必要的应酬,世界好像只剩他们俩,承诺过的小日子并没有食言,一日三餐,柴米油盐酱醋茶,现在就是,小小的幸福,挺好。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年多,就在他们几乎忘了有一个隐形的魔鬼存在的时候,它现身了。弈桓因为肝脏问题住了院,原本只是一个小毛病,抽过烟喝过酒的男人,哪个的肝不会出点问题,但这个简单的小问题在弈桓身上就会是致命的一击,事实也证明确实如此。
他的身体每况愈下,在还能站起来走路的时候,他决定回国,并不是什么落叶归根情结作祟,他只是希望回家后,她的身边能有个人帮帮她,在他离开后她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走的那天,斯科特送的他们,弈桓的事情他都知道,在英国的这么长时间,他很少来打扰他们,这是个识相的男人,什么时候需要他,什么时候他又是多余的,不用别人说他都拎得清,只看这些,不考虑外貌差异,他真是一个合格的中国人。
弈桓挺喜欢这个外国人,隐约觉得有一天他可以做江言最后的依靠,一路上没有找到机会单独和他说话,等到江言办理出院手续的时候,他认真的和他谈了谈。
这次可能就是永别了吧,我有一件事想求求你,你一定要答应我。弈桓笨拙地穿上外套,说到。
不要太悲观,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一个没有了抵抗力的人,还谈什么希望。我知道自己的情况,但还是谢谢你。如果我不在了,你能不能替我好好照顾江言?
放心,我会的。说着他蹲下来给弈桓穿起鞋子了,在医院的这几天他明显变得更加清瘦了,但是双脚却越加浮肿,穿起以前的鞋子来还有些费力。
弈桓放心地长舒一口气:谢谢你一直还这么爱她,就像我一样,把她交给你我很放心。你一定要给她我给不了的幸福,我欠她的太多了。
不,斯科特抬起头说到,最幸福的你已经给她了,我相信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值得她回忆一生,她是个聪明的女孩,你是个幸福的男人,你不欠她什么,不必有那么多压力,放下这些忧虑,还有很多人在关心她,爱着她。
是啊,我可以安心的离开了,你是基督徒吗?帮我祈祷好吗,我希望以后可以在天国注视着她,守护着她。
我会为你祈祷的!
一下飞机,梦蝶就和齐宋一起把弈桓送进了医院,病情一天比一天恶化,他整日整夜地疼,体重骤减,江言一刻不忍离开,梦蝶怎么劝都没有用,她吃住都在弈桓的病房,直到他被转入重症监护病房,她才在旁边病房里住了下来。转入重症监护室之前他时而还能醒来,是被痛醒的,在枕头上翻转着头,痛苦地脸上惨白惨白。
我又睡了多长时间?他偏过头看着江言问到,声音微弱。
江言随手把头发揽到耳后,笑着对他说道:没多久,睡着舒服就睡吧,我在这儿会叫醒你的。
别再让我睡了,我知道时间不多了,再让我好好看看你呃他疼得偏过头叫出声来,再昏睡过去你就叫醒我好吗,像在家叫我起床吃早餐一样
江言摸着他那疼出汗的脸,曾经桃红的嘴唇已经变得和床单一样惨白,看着他扭曲地咬着嘴唇,她的眼圈顿时红了:别说了歇着,实在不行就睡着吧,我不会离开。
对不起,最终还是不能陪你走到最后,我舍不得
弈桓,她吸了吸鼻子说到,你已经给了我最好的,有你在身边的日子是我有生以来最幸福的时光,不管
啊又一次剧痛袭来,他的双手抓紧床单,又扣紧床的护栏,轻微地扭曲着身体,疼!啊小言,下辈子你变成我,我变成你,让我好好爱你,好好弥补你嗯我好疼他松了手开始抓着胸口,江言护住他的手,紧紧握住他。
江言握住他的手无助地流下眼泪,这一次她真的是山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