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是你们太蠢了!凭什么恨我!”
被丝线捆住的新郎也慌了神,大喊着朝那些瞩目着这个碎裂房间的眼睛大声叫嚷。
他已经无法继续保持方才的淡然,声音在极度恐惧下已经破音。
“我们有契约!不能这样对我!”
药郎抢在物怪之前将符咒贴在了新郎身上,可也已经来不及,物怪已经将新郎的神智拉到了幻觉中,药郎不得已只能放任那些丝线捆绑自己,跟随新郎进入幻觉中。
物怪极具目的性地攻击起码证明了一件事,新郎——合田荣四郎,才是这次事件的重点角色。而合田荣四郎被困前的话也透露着,他与这次的物怪有极深的联系,起码和物怪的起源有过一份契约。
‘物怪之真——脱胎于契约被破坏的愤恨。’
无人所见的幻境中,除魔剑第一次轻磕——“叮”。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些细节
早先存了一半稿,后来接着写时时间过了有点久,导致细节出现错误
本来预期写得很长
但因为各种原因这篇文没法继续往下写
惠子的故事结束后会完结,大概还有个两章
第5章 幻境
幻境中,药郎目之所及已经完全失去了那件茶室的痕迹。
这个幻境看上去很眼熟,是个构造与茶室相同的房间,但这里并未囤积茶饼茶具,反而放着两具破破烂烂的狐狸尸体。这两具尸体瘦骨嶙峋,还有像是烧焦一样的痕迹,皮毛被□□得不成样子。在狐狸尸体前方,则是一张有着层叠罩纱的席床,透过几层轻纱,似有人躺在里面。
荣四郎正跌坐在两具狐狸尸体旁小声嘟囔。
药郎走进了才听清荣四郎在说些什么,无非还是他刚才被拉入幻境之前的话语。
物怪擅长布置幻境,它们喜欢重现过去让人类直面曾经与物怪的因缘。荣四郎不停重复着的“契约”,还有“活该”并不能成为阻拦物怪的理由——如果物怪真的会因为所谓契约和活该就停手,便不会成为物怪了。
在没有获取“形”和“理”的情况下直接获取真,也大大出乎药郎预料。
是谁与荣四郎有过契约?又是为什么被荣四郎责怪愚蠢?而今,物怪又是为何要对荣四郎这个契约破坏者以外的合田家人下手?
被物怪追杀的人,很可能就是物怪的源头本身。就如他曾面对过的物怪“海坊主”一般,当事者的自欺欺人将导致物怪真身迟迟不能明了。而今能做的就是等待,荣四郎是绝佳的饵,只要保住荣四郎,就能用他引诱物怪布置更多幻境,透露出“形”和“理”。
“待在我身后。”
药郎快速叮嘱道,从袖中摸出更多符咒,在荣四郎的身边布置出一个悬浮的符咒环。
其实在物怪的幻境里,这点稀疏符咒能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布置得这般简陋正是为了突出荣四郎这个饵,若是遮得太严实,药郎担心物怪像之前那样蛰伏不动。
天平秤随药郎的手势呈放射状铺设,一条条直线以荣四郎为中心铺呈开来,延伸到那几层纱幔之前,只差一点点就与纱幔碰触。做完后药郎双手一放,转身看向荣四郎:“你,刚才说的契约是指什么?”
荣四郎只是跪趴于地面瑟瑟发抖不说话——他起不来身。
再此之前他也尝试过几次逃跑,可几次努力都因腿软动弹不得宣告失败,于是荣四郎干脆跪在地上不再浪费体力。
幻境中的荣四郎与方才在茶室中的模样判若两人。
荣四郎现在看上去则更像是——自以为是的绝对安全在突然之间被打破,整个人茫然无措。看来他在被拉入幻境前,笃信自己绝对不会被物怪报复,对自己“不会有危险”这个认知深信不疑。
那么药郎可以断定,荣四郎绝对知晓物怪出现的一部分原因。
更有甚者,荣四郎可能与物怪直接接触过,还在某件事上达成一致,并取得了物怪“绝对不伤害他”的承诺。
如果物怪不进一步威胁其性命,荣四郎就会抱着“我不会死”的想法,带着侥幸继续沉默。
‘真是个可悲的男人……不仅是我给物怪的诱饵,也是物怪给我的诱饵。’
药郎毫无同情地想。
是留在这里继续保护荣四郎挖掘真相,还是离开幻境保护合田叉荣一家?不获取真相药郎就无法斩杀物怪,可留下来等待真相又可能就会导致合田叉荣一家死亡。
物怪也在试探药郎的底线,将荣四郎与合田一家分离,逼迫药郎做出选择。
另一边,察觉到物怪、药郎以及荣四郎进入另一个空间的女妖,拉着妖狐偷偷摸摸再度爬到茶室门外蹲下。
在他们眼里,茶室仍旧是那个茶室。没有遭到任何破坏,地面和墙壁都干干净净。只是茶室里的人正各自缩成一团,脸色青白着颤抖不止罢了。
“是……物怪的幻境。”女妖的声音还是那么畏缩:“它布置了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