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这并不是什么值得期待的好事,而只是寻常日子里再寻常不过的一件小事一样。
顾淮生站在一旁,看着他,只觉得自己方才生出的那一丝激动和期待也慢慢冷却了下来,但却没有回归平静,而是慢慢揪起,苦涩如丝如缕,缓缓地将心脏缠绕着。
一番望闻问切之后,玉无颜从怀里小心取出一方檀木盒,打开后里面放着一块晶莹剔透的寒玉,玉中央有一点殷红,仿佛是这块玉的心脏里生了一粒朱砂痣。
玉无颜在晋雪年手上捏了捏,最后似是选好了位置,取出银针在那里扎了一下,血珠涌出的那一刹,一股淡淡地香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顾淮生站直身体,不适应地皱起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自己心脏跳动有些快,血ye也好像有些沸腾。
更夸张的是玉无颜手里的那块寒玉,中间那粒朱砂痣像是活过来了似的,拼命蠕动着想要钻出来,玉无颜捏着晋雪年的手指,滴了一滴血在寒玉上,血有灵性似的渗入玉里,最后汇聚到朱砂痣上,而那颗朱砂痣却在这时开始以rou眼可见的速度褪色,当血被完全吸尽时,朱砂痣已经变成了透明的,几乎和寒玉融为一体。
玉无颜盯着寒玉看了片刻,有面具挡着,顾淮生看不到他的表情。玉无颜合上檀木盒,又帮晋雪年把手上的伤处理好,明明只是针尖大的伤口,他却还是慎而重之地为其抹了一点膏药,血止住的时候,那股香味也渐渐消散于空气中,顾淮生这才觉得自己恢复了正常。
做这些的时候,玉无颜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不知是不是因为情况太复杂而不知道该怎么说,顾淮生因为他这番沉默心沉了沉,低声问道:“怎么样?”
“他中蛊有多少年了?”
玉无颜没有问“多久”,而是直接用的“多少年”这个计量单位,顾淮生心里愈发不安起来。
没等顾淮生开口,晋雪年自己答道:“十三年又七个月。”
“果然,”玉无颜叹了一声,叩了叩手上的檀木盒,“我手上这个里面装着的是一种很奇特的蛊,平时它会陷入沉睡,一旦嗅到其他蛊虫的饲主的血才会苏醒过来,喝了血之后它就会褪色,蛊虫和饲主融合的时间越长,它颜色就会越浅,说实话,自从师父得了这个蛊之后,也用过不少次,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它完全变成透明色。”
顾淮生忍不住看了眼晋雪年,见他还是那副无谓的样子,并没有因太高的期望而带来失望,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感到庆幸还是难过。
顾淮生沉声道:“那他身上的蛊还能解吗?”
“蛊依附于人体而生,随着时间加深,蛊虫与宿主的融合也就越多,越不好剥离,不过他中的不是寻常的蛊,他中的这个蛊很特殊,”见顾淮生很在意,玉无颜索性长话短说,“这种蛊名叫神仙蛊,分雌雄两种,十分罕见珍奇,南疆的王室甚至命人到处寻找神仙蛊种在自己体内,因为种下此蛊之后只需以少量血rou饲养,此蛊会反哺饲主,它可以令人百毒不侵,伤口愈合速度也是寻常人的数倍,甚至可以滋Yin壮阳,延年益寿,南疆人觉得这是神仙的恩赐,所以才会称其为神仙蛊。师父也只是在传闻中有所耳闻,平生未得一见,没想到我却在这儿见到了。”
“按你这么说,他不该是如今这种状况。”
“你听我说完,神仙蛊分雌雄,女人只能种雌蛊,男人只能种雄蛊,一旦反过来,就不是神仙蛊了,而是‘Yin阳蛊’,”玉无颜叹了口气,对接下来要说的话有些难以启齿,“Yin阳蛊都是成对使用……几乎没人这么用过,一旦被种下Yin阳蛊,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发作,每次发作时都会持续一段时间,外力无法中止,据闻意志再强大的人都会被这种折磨逼疯,只有当年南疆王室羞辱敌人时才会这么做。Yin阳失调,他体内气血不通也是因为这个。有人在他体内种下了交/媾过的雌蛊,并且将雄蛊捏在手里,雌蛊不能离开雄蛊太远,否则他会爆体而亡,这也是为何他不能离开这里的原因。”
玉无颜一口气将事情解释清楚,见顾淮生似是又要说些什么,连忙道:“不过这个蛊特殊也特殊在这个地方,雌蛊不喜欢男人作为饲主,所以也一直想要离开他的身体,若是早一点可以直接刺通xue位将雌蛊引出来,但现在时间太长了,得先找到雄蛊,才能把雌蛊引出来。”
顾淮生看着晋雪年,晋雪年低着头,屋内光线太暗,不太看得清他的表情,顾淮生在心里叹了口气,对他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找到雄蛊的。”
晋雪年微微抬起头,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顾淮生仔细看过去,终于在他眼底看到了一丝渴望,看到这,他反而松了口气,心情稍微松快起来,温声问道:“你知不知道雄蛊在哪?是不是在全承恩手上?”
“不是,”晋雪年犹豫片刻,道,“当年给我种蛊的是户部尚书家的陈二公子,后来过了两年他把我送给了大理寺卿苗家的四公子,他,他的手段和陈二公子差不多,蛊应当在他手上。”
苗家……顾淮生沉思了片刻,道:“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去查的。”
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