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加快,“你们神医谷不是号称可以医死人活白骨吗,怎么连养好一个人都做不到吗?”
“若是好好将养,他也只有七八年的寿命……”玉无颜犹豫片刻,到底还是没有把话说死,“我回去后翻翻古籍,看看是不是有什么法子,你别太担心,总归路要一步一步走下去,当务之急是找到雄蛊,把他体内的雌蛊引出来才行。”
“你说得对,是我心急了……一想到他受了十四年的折磨,我虽然把他救出来了,却还要让他继续等下去,就觉得愧疚难当。”顾淮生叹道。
文景州站在路边上,似在等他们,顾淮生和玉无颜停住脚步,文景州迎上来道:“我领玉兄去住所看看。”
顾淮生道:“也好。”
玉无颜看看顾淮生,又看看文景州,无奈叹道:“我连夜赶路,不管还有什么事,总要让我先歇一歇。”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文景州连声道,双手交握,期许地问,“等玉兄休息好了,可否也替拙荆看一看……”
“有何不可,”玉无颜爽快道,“既然我住你家,也不能白吃白喝,就当是交房租了。”
三人就此分开,顾淮生往回走,玉无颜和文景州与他方向相反,走了一段路,玉无颜问道:“世子兄找我似乎不止是为了尊夫人?”
文景州四下看了看,他们正走到空旷之处,周围无人,这才道:“怀瑜受伤之后,一大半时间都是在神医谷,你与他情分不比我轻,你可知道他在报完仇之后可有何打算?”
“报仇之后……”玉无颜一怔,“他确从未提过……”
文景州凝眉,玉无颜看了他一眼,忽然笑出声来:“他不是孩子了,你不用为他Cao心至此。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旁人干预不得。”
见文景州还是愁眉不展,玉无颜终于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我觉得你似乎已经不用担心了。”
“此话何解?”
“你见过那个晋家小子吗?”
“见过。”
“他就是良方。”
文景州表情愈发疑惑,玉无颜无语半晌,简单粗暴地解释道:“你见过做父亲的会舍下自己的孩子跑去自杀吗?”
“……不曾,”文景州终于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却还有些不信,“他和那个晋雪年才相处多久,不至于如此吧……”
“他将晋雪年救出来,这与他和我们的关系不同,晋雪年使他感到被依赖,是他的责任,是他与人世的瓜葛和纠缠,”玉无颜摇头,“你真该看看方才淮生的样子,他总算有了一丝人气,那你肯定就和我一样深信不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准备放存稿箱的,一不小心发出来了……
咳,那个,我二十四号要去青青草原抓羊,七月二号才回来,到时候可能更不了,这几天我会尽量日更多写一点的
第15章 风云渐起(四)
流言放出去也有不短的时日了,然而皇帝那边却似乎一直没有动静,文景州到底不如顾淮生沉得住气,一日上午终于就此事道:“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
顾淮生气定神闲地看着桌上的一叠纸条,看一张烧一张,眼皮子抬也不抬:“你急什么。”
“怎么能不急,你也知道平国来接我的人马上就要到了,到时候我就……”文景州说到一半忽然顿住了,似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脸上浮现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这不就是答案,”顾淮生从案边碟子里捻起一颗果脯,嚼了两下,有些嫌弃,“太酸了。”
“酸?”文景州也捏了一个塞到嘴里,顿时被腻得眼睛眉毛都皱成一团,“甜死了!”他拎起茶壶连灌了两大杯水才缓过来,嘀咕道,“你这么嗜甜如命,小心牙齿坏得早。”
“不劳费心。”
文景州一个人想了一会儿,开口笑道:“你们何家的果然没有一个蠢的,何泽虽然暴戾残忍,但在大事上倒是没有做错过。全承恩一手遮天这么多年,在西京的势力根深蒂固,何泽如果动了他,到时候势必会引起一番动荡,而平国使臣就快来了,所以他才忍了下来。”
“大梁是何氏天下,家丑不外扬,我的大哥这点道理还是懂的,”顾淮生可有可无地弯了弯唇角,露出一个没有笑意的笑,“大梁近些年越发式微,一旦让别国的人察觉,到时候怕是就要乱了,何泽不会做出这种傻事的。”
“我现在是越发佩服你们何家人了,”文景州感慨道,“一个比一个能忍,你为了报仇忍了整整十四年,愣是等万事俱备之时才卷土重来,而何泽也忍了全承恩这个老东西十四年,哪怕现在桎梏已除,都能继续忍下去。”
“你说得没错,”顾淮生被他说得唏嘘满怀,“可是放眼整个天下,芸芸众生,又有谁不是在忍呢。”
山雨欲来风满楼,整个西京都仿佛被一朵乌云笼罩,无端压抑,在所剩不多的安闲日子里,文景州偷偷把妻儿运出了城,藏在城外一座庄子里静养,玉无颜不愿掺和到朝廷事情当中,也跟着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