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气又有暴走的趋势,顾淮生赶忙解释,“不是我赶你走,而是浔州那里确实需要你,不出十日,这场“雨”就要下下来了。”
将玉无颜送走,顾淮生才重新折回晋雪年的住处,屋门没关,没走几步就能看到晋雪年正坐在桌边,寒玉盒就放在手边,神情微苦,目光发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副满腹心事的样子。
“在想什么?”
“我在想二……”说到一半,晋雪年忽然清醒过来,说了一半的话就此打住。
不过就算只有只言片语,顾淮生也已能猜出大概:“在想何睿?”
晋雪年抬头看他,黑黝黝的眼睛像两颗漂亮的黑宝石,过了两息才“嗯”了声。
顾淮生发现自己近来越发看不透晋雪年的心思了,想了想,试探着问了句:“你总是想何睿,他就有那么好能让你这么惦记?”
“他自然很好,”晋雪年低下头,“去越国做质子之前,他还将防身的匕首送给了我。”
顾淮生脱口而出:“不可能!”话刚出口,他就陡然醒悟过来,这小子在套他的话!
虽然不知道是何时露了马脚、惹晋雪年起了疑心,但顾淮生还是很镇定地接了上去:“你定然是记错了,他和我说过,不爱用匕首,当年送你的也许是其他东西。”
晋雪年幽幽地开口:“殿下和你可真是无话不说。”
“是啊,我们感情非常好,”顾淮生清清嗓子,努力转移话题,“时间不够了,这只金蝉得在它死之前就吃掉,否则的话就没效果了。”
晋雪年也没再继续纠缠,将玉盒打开,捏着金蝉的翅膀,谁知之后就一直没了动作,顾淮生有些疑惑地看去,发现尽管他努力掩饰过了,表情却还是有点懵,眼里满满的抗拒和嫌弃。
半晌后晋雪年才有些僵硬地开口:“直接吃?”
顾淮生忍着笑:“嗯。”
晋雪年又沉默了好久,然后一咬牙就将金蝉塞到了嘴里,囫囵咽了下去。
顾淮生看他这样就忍不住想逗他:“什么味儿?”
晋雪年凉飕飕地瞥他一眼,“你不是吃过吗?”
“……咳咳,”顾淮生差点没被呛到,“时间太久,记不太清了……”
不过话说回来,方才晋雪年那一眼,没了平日里的呆板沉寂,有股说不出的风情,像带了一把小勾子一样,勾得自己心里痒痒的。
就在这时,晋雪年脸色忽然一变,捂住腹部发出一声极其痛苦的闷哼,顾淮生一个激灵回过神来,一把扶住他,焦急地问:“怎么了?”
不过短短一瞬,晋雪年脸色已经变得刷白,眼角却因为疼痛而发红,他吐了两口气,勉强挤出一个字:“疼……”
顾淮生半搂着他,腾出一只手搭上他的脉搏,探出一缕内力,只觉得有股纯净雄厚的内力没头苍蝇似的在晋雪年经脉里到处乱窜,将那些经脉冲得七倒八歪,那感觉,恐怕就跟遭受车裂刑法似的,难怪连晋雪年这样意志的人都疼得说不出话。
都怪自己,没有提前打听好这些就贸然让他服下金蝉,顾淮生心里自责不已,手上动作却越发迅速,将晋雪年扶正,飞快地道:“打坐调息!”
晋雪年到底是个能忍的,闻言竟然真的盘好双膝,五心向天,试图催动内力走一个周天。唯独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和已经失了血色的嘴唇彰显着主人此刻正在忍受的痛苦。
顾淮生心疼不已,不有隐隐有些后悔,早知道会这么疼,就不让晋雪年吃了……但随即他就将这个想法驱逐出了脑海,晋雪年不是个需要被捧在手心呵护的女人,只有他自己变得更强,才能更加自信,才能从过往的Yin影里走出来。
眼见晋雪年已经凝神入定,顾淮生也盘膝坐好,双手紧贴上他的手心,催动心法,帮助他一同炼化体内的内力。
等一切过去天已经黑透了,顾淮生睁开眼,撑着膝盖喘了两口气,正要喊晋雪年,却见端坐在对面的年轻人双目紧闭,身子一歪,往旁边倒去。
顾淮生眼疾手快地接住他,不放心地又给他把了把脉,发现一切正常,不过是方才消耗太大,晋雪年这才会昏睡过去。
月光从窗棂照进屋子,照得一切都亮堂堂的,顾淮生看着怀里的男人,伸手将他脸上凌乱shi透的碎发拨开,露出男人饱满的额头、安静的眉眼、挺翘的鼻梁。
这个男人长得不像晋老将军,五官也稍显秀气,唯独鼻子继承了晋老将军。印象中晋家人都有一副高鼻梁,据说长这种鼻子的人,脾气都很倔,性子孤傲却忠诚耿直,一旦认定了什么就不会回头。
顾淮生搂着晋雪年站起身,将他半搀半抱拖到床上放平了,方才炼化内力,晋雪年浑身上下都shi透了,这样睡觉肯定不会舒服。从来没服饰过人的顾公子无师自通地扒开他衣服,又在架子上找到毛巾,去外面井里打了一盆水进来给晋雪年擦身。
月光下,床上的年轻男人不着一物,皮肤颜色像在水里化开的蜜,看起来就十分香醇。经过大半年的苦练,他身体早就不似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