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口大骂,太常山顶乌压压地站着一堆人,还有几个想不开的当真就跳了下去,直接叫停了赌局。
赚翻了的低调地卷了赌款金盆洗手,赔了的堵在云山派的场子里乱喷一通,云山派小媳妇似的任打任骂,可是输了钱的人根本不给他们第二次机会,直把人喷得灰溜溜地回了家,程老大压根没机会出场。
天衍莫名其妙地晋了级,有些不理解地说:“他们未免也太计较了。”
绛屿把杯里的果汁一口喝完,然后把顺来的葡萄酒倒了进去:“来,尝尝——他们棺材本都输进去了,能不计较吗?要我们输了,他们能把太常山翻了你信不信?到时候我们还得出面去道歉,挨打还不能还手。”
“这么严重?还不许人输?”天衍看着黑糊糊的不明ye体,拧起了眉,“这什么东西?”
“西域进贡的葡萄酒,他们都说好喝——这是一条商业链,你不懂。今年盛仙门的赔率史上最低,你知道为什么吗?就因为今年有我,所以我们如果输了,整个锅都得我来背。”
天衍:“……那你准备好致歉词吧。”
天衍尝了一口葡萄酒,很意外地看着绛屿:“还挺不错的,尝尝?”
绛屿面无表情地说:“我在里头下了药。”
天衍心思一转,立马就想明白内里缘由,他“嘿嘿”地笑了一声,隔着桌板骨头都软了,半个身子压在了桌子上,把酒递到绛屿的嘴边:“来呀,快活呀。”
绛屿闻着这股味就愁上眉头,眉毛都快拧到一块去了,恰逢此时场上轮到了盛仙门,他匆匆地站起身:“到我们家了,不回去不合适。”
天衍假装不知道轮不到他出场,笑眯眯地做了个“请”的手势:“慢走。”
天行奇怪地问了句:“屿哥这是怎么了?”
绛屿从来不喝酒,甚至闻到酒味都恨不得离个十万八千里远,天衍就蔫坏蔫坏的,把自己埋在地里的几坛子酒挖了出来,骗他说是他自己酿的,让他给给意见。
谁能想到,绛屿仅仅犹豫了一会儿,竟然就答应了。结果没几口下去,就露了底。
他可能是身体底子有异于常人,酒一入喉浑身都起血疹,一碰就跟火在烧似的,烫人得很。他的话开始变得很多,但都很语无lun次,一会儿扯这个一会儿扯那个,半天听不清他在说啥。
他把天衍按在地上,突然得天衍愣是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还以为这酒有毒。可是绛屿明明力气大得要死,可临到头却只是轻轻地在在天衍的唇上舔了一下,而后就睡了过去。
天衍一个人坐到后半夜,把剩下的酒全灌了,然而没有如他的意……他虽然醉得昏天黑地,可是却把那天的事记得清清楚楚,他没有断片。
绛屿第二天起来抱着头坐在山巅巅上,背影不禁让人想起一句词——凄凄惨惨戚戚。
绛屿沙哑着声音问:“我昨天,是不是喝多了?”
很好,这位断片了。
天衍晃着手里的葡萄酒,心说:果子酒也不行吗?
他舔了舔嘴唇,像是在回忆什么珍贵的味道,暴殄天物地将葡萄酒饮成了大黄汤:“你屿哥的酒品实在是不大能在公众场合露相,咱们体谅他一下。”
还没走远的绛屿崴了一脚。
天衍门在甲组第一场,而盛仙门在乙组,也许是上天也期待着内外丹道的巅峰对决,并没有让他们在第二轮遇上。
随着赛事的白热化,盛仙门率先击败海沧派进入第三轮,天衍门紧跟其后,两个名字相继着从裁判口中念了出来。
盛仙门有十个人,天衍门有三个人,似乎胜负已经分了,然而,有了前车之鉴,即使没有了赌局,众人仍是不敢轻易下结论。
天衍门是一匹黑马,这已经成为了与会者的共识。
决赛没有立刻开始,而是定在了傍晚,那时候皇帝大臣们也都散了值,看完决赛再吃个饭,也就直接进入一年一度的赏花会了。
距离决赛还有段时间,天衍等人为了避风头,没在山上久留,而是回到了绛屿的宅子里。
天朔累得不行,吃饭吃着吃着就倒在了桌子上,把天衍吓了一跳,一把脉才放下心来。
天行真气消耗过度,吃完饭也先去休息了,就剩下一个天衍看着满桌狼藉,任劳任怨地收拾起来。
洗碗的时候,门口响起了敲门声,天衍只好停下手头的动作去开门,一开门就愣住了。
领头的那人玄衣佩玉,衣缘上绣有暗金色的龙纹,身后跟着两个侍卫,都是有些浓浓丹光的金丹大能,比起他们徒有其表的主子,是正儿八经的修行人。
可是修行人也得恭恭敬敬地站在那人的后头,当着不知名的护卫。天衍额角立马跳了跳:“请问您找谁?”
“找你。”那个人笑了笑,“我可以进去吗?”
第93章 第九十一章 引剑
天衍没有立刻回答,那人却将侍卫留在外头,自顾自地走了进去。
天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