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我不会太为难你的。这张银行卡的密码是你常用的那个,这是我的推荐信,你呢去H市发展,会比在这里更有前途。记住,一定不要再回来。”
这番说词表面上仁至义尽,实则是给游自息下了判决书了,永远不能回来!
经理的眼里闪动着哀伤的光芒,他从没见过这样的贺总,这样冷酷无情,这样杀伐决断,经理知道如果是对一个陌生的和他儿子搞在一起男人贺总也会这样的处理,自己与别人并无何不同。
可他们这么多年的不似父子胜似父子的情分呢?那些比父爱还让人温暖的关怀呢?贺总曾经还拍着他的头夸他学习很有天分呢!难道这些都是虚幻的泡影吗?
“贺总…”经理痛苦地发声:“你放心,我会离开的,但是请您不要为难贺弛。”
经理什么都没有带走,无论是那封信还是那张卡,或是办公桌上的任何一个属于他的私人物品,只是孑身一人离开了,临走前他转身问贺总:
“是您让他瞒着自己的身份来tx的吗。”
贺总没有回答,只是闭了闭眼。
经理消失了,或许不该再称他为经理了,因为他的位置已经有新的人替代了。
游自息看着空荡的房间,那里曾经有属于一个人的气味,只是现在这气味越来越淡,马上就要要消失不见了,游自息努力地呼吸了两口气,仿佛想靠此找寻谁存在的印记。
他没有什么所谓行李,日常衣物和洗漱用品勉强装了一个旅行箱,他没有时间售卖房子,手头存款也并不多。
只是现下所有东西都如过眼云烟,好像只有离开这个地方才是活下来的基本条件。
关门前他打了个电话给贺弛,如果有人接了,他就留下来,他在躲在这座屋子里,哪儿也不去,他就等着!等贺弛来接自己!
脑海中贺弛已经抱住了自己,可现实是对方的手机号已经停机了。
“贺弛,房子就留给你吧,有空回来帮我打扫下。”经理看着这个生活了几年的屋子,面色惨白的挤出一个笑。
他拔了电话卡扔在地上。
关门,再见。
两周后。
“姓贺的你有本事啊!你敢绝食了是吧!”贺澄一手端着一碗粥,一手插着腰,指天骂地,声音能把房顶掀了。
贺弛瘦了很多,髋骨都突立起来了。
“姐我说了我吃不下!”贺弛暴躁得如同一只野兽,整整十四天,被关在房间里,除了像神经病一样踱步和疯狂地想他之外别无他法!
“姐你帮我给他打个电话,求你了。”贺弛捂着脸哀求。
贺澄说到这里直叹气:“我跟你说多少遍了我给他打过了!打了一万遍了!手机关机!”
“你跟我爹说,让他把我放出去,我就见他一面,事情我可以解释,我要跟他谈!”
贺澄不知道贺弛是要跟游自息谈还是跟贺青松谈,最好不是后者,不然贺弛可能要被家法打死。
她这个长姐算是要Cao碎了心,每天一边要担心着弟弟别被饿死了,一边跟大伯老爹周旋,希望能劝动自己家老人去说服贺青松。
可是这俩老人一个比一个要犟,看来自己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贺母的身上了。
贺母嘴上不说,可是从来心里都是很宠儿子的,只要自己的儿子能活得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哪怕对象是个男人,她也认了。俩女人达成共识,只是谁也拿那两个老顽固没办法,贺母看着日渐消瘦下去的儿子,每天都像把心扔到油锅里。
后来贺弛不闹了,他按量吃饭,长辈们都以为他这是想开了,刚松了一口气,却没想到他居然自残!他摔了玻璃碗,划伤了自己的胳膊,当他被下人发现的时候,已经失血过多,神志不清了。
终于,贺弛得以重见天日,虽然是在医院里。
他醒来时家里长辈都围成一圈绕着他,眼里无不是担忧的神色。
“醒了醒了,谢天谢地,总算是醒了!”
一旁的贺母形容憔悴,整个人像老了十年。
“给我一个电话…”贺弛虚弱地发声,几乎不可闻。
“我的傻儿子啊!你怎么就能想不开啊!你要是不在了我也绝不活了!你把我带走吧!”
贺母哭天抢地,一旁的贺青松心里也过意不去,只是脸上挂不住:
“老婆子,你不要说那不吉利的话!”
贺母哭声一顿,转而劈头盖脸问道:
“你不就是想逼死弛儿吗!他给你丢脸了是不是?那你也逼死我吧!”
贺青松脸上青一阵紫一阵,外人都知道他说一不二,杀伐果断,可家里人没人不知道他惧内的厉害。
“你这样吵吵闹闹的,弛儿怎么能静心休息呢!现下最重要的就是让他好好休养。”
贺青松好一招偷梁换柱。
闻言,贺母也不再满脸泪容了,她强撑着一个微笑嘱咐儿子好好休息。
此刻贺弛的耳朵里什么也听不见,